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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夫人却笑不出来,她知唤春素来端谨守礼,不是这糊涂人,此番说辞,必有隐情。因见天色晚了,也不便再细问她,遂命各自回去歇了。

  回了梧桐苑,响云又对着姐姐上下检查了一番,见她毫发无伤的,方才放了心。又见她腰带上空荡荡的,不由蹙眉。

  “阿姐,你的香囊呢?”

  响云又在她身上前后找了一遍,始终一无所获,那香囊里装的香珍贵,阿姐平素不舍得用的,这次因有雅宴,才取用了一些,怎就不见了?

  唤春怔了一怔,心有所想,却含糊其辞道:“大约是宴会混乱,掉在什么地方了吧,原也就是个玩意儿,丢便丢了。”

  响云担忧道:“东西贵贱不论,但总归是闺阁私密之物,若让人捡着了,借此污蔑姐姐的名声就不好了。”

  唤春摇了摇头,安慰她道:“捡到的人若不知是我的,也不过熔了金换钱去。若知是我的……”她顿了一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知是你的又如何?”响云好奇。

  唤春摇了摇头,脸上竟又泛起了浅淡的红晕,她摸了摸热热的脸颊,低喃道:“这东西头次戴,也没刻着我名字,想来不会有人知道是我的。”

  ……

  与此同时的东府。

  萧湛回到房中,第一反应是去书案前,匆匆将那几张书法纸笺收了起来。

  收过之后,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索性抽出写着短诗那张,在烛火前烧了个干净,那心中的紧张方才淡下几分。

  烧过之后又一想,自己心虚什么?人家是出身名门,知书达理的淑女,应也不会在他的房间中乱翻乱看。

  哪怕真给她看到了,一个有着良好教养的名门淑女,读书也不过是捡那些正经的看罢了,哪儿会看这些杂书?她还能知道这写的是什么不成?

  何况她刚刚面色酡红,大约真是醉的不轻,一直都在床上昏睡。他这般惊慌,反倒显得做贼心虚,欲盖弥彰了。

  萧湛胡思乱想着,又往床榻走去。

  床幔内的香味依旧不散,此间却已经不见女郎的踪影了。

  他看着一团凌乱的床榻,床单已被她蹬皱成了一团,上边还落了些细小的灰尘,似乎是她鞋子上落下的。

  萧湛若有所思,原是这般弄脏了他的床帐吗?

  被褥里还是温温热热的,他的嘴角无意识地扬着,也没再唤人来更换了床单,自己随手掸了掸那落灰,就要坐下。

  忽然,手上似乎被什么东西咯到,硬硬的。

  萧湛动作一顿,竟从被子中摸出来一个做工精细的镂金香囊,里边装着的,正是那始终浓郁不散的西域异香。

  他看了一会儿,不动声色将香囊收了起来。

  *

  翌日一早,萧湛便将王氏父子又请来了东府。

  王静深心知是昨日东窗事发,来跟自己兴师问罪的,可脸上依旧端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反正就算闹开了,他也自有道理。

  众人落座后,萧湛便开门见山地问他,“昨日做了什么坏事?”

  王静深道:“表叔,我哪敢在您的地方放肆,您这又是冤枉我呢。”

  “是么?”萧湛看着他,“那昨日被锁在我房中的女子又是怎么回事?”

  王肃闻言有事,脸色一沉道:“孽障,还不跪下,如实招来。”

  王静深乖乖跪下,嘟囔道:“我哪儿识得什么女子?我又不是那糊涂人,给表叔送女人做什么?”

  萧湛正色道:“那女子都说了是你把她骗走关起来的,你还要抵赖?你可知如此,是会坏掉女子名节的?”

  王静深心中翻了翻白眼,那些一心想攀高枝的轻浮女子,还会在乎名节?

  他觑了眼父亲,道:“我听容姐儿说,周侯想让她给父亲续弦,我不想让她做继母,可她长得太漂亮了,我怕父亲看见会喜欢,就把她骗走关了起来。我只是想给她一点儿颜色瞧瞧,让她死了这条心。可我也忘了把她关在哪间房了,哪知就这么巧呢?”

  王肃眉峰一蹙,面色茫然,他并不知有此事。

  萧湛笑他,“小鬼头儿,你还跟我装憨儿呢?”

  王静深被拆穿后也不惊慌,只冷笑讽刺道:“那女子既是一心攀龙附凤,我就帮她寻个最好的攀附,不是刚好趁了她的心吗?表叔你也是不懂风情,人都给你送上门了你也不要,你要是把她要了,我看父亲还有没有脸要她。”

  “孽障!”王肃见他越说越不像话,越说越不成个体统,便拍案而起,板起脸呵斥道:“我看你是越大越混账了,索性今日打死,以免日后玷辱了祖宗门庭。”

  萧湛拦下他,不以为意道:“小孩子胡闹罢了,兄长别跟他一般见识。”

  王肃只怕晋王颜面上过不去,便坚决要教训儿子,“玉不琢不成器,今日容了他,往后岂不纵的他更目无尊长了?”

  “打吧打吧,打死了我好去地下跟母亲做个依靠。”王静深阴阳怪气地讥讽着,“男人都是坏心肝儿,妻子死了就想续弦,却要求女人为夫守节。”

  一句话,说的在座的两个男人都沉默了。

  王肃也一时哑然,他看着儿子那视死如归的模样,对峙片刻后,无奈道:“你要骂为父,何苦连自己也骂进去?你难道就不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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