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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吉了。

  许多天未做之事再捡回来,难免比平常更凶猛些,连最后的余|韵持续的时间都比往常更久,苗霜眯着眼睛享受着体内爆炸般的热度,指尖轻轻刮弄着对方喉结边殷红的小痣。

  祁雁伏在他颈边,微微气喘,他蹭了蹭对方的脸颊,哑着嗓子问:“再来一次?”

  苗霜懒洋洋道:“算了吧,不知是谁昨天把自己气了个半死,刚缓过来些,克制点吧。”

  祁雁只好啃了啃他的耳垂,又去吻他。

  “出去。”苗霜道。

  “再待一会儿。”

  “……”

  *

  数日后。

  两匹快马一路顺着山路疾奔,直入苗寨。

  “将军!夫人!”赵戎边跑边喊,一把推开半掩的院门冲进了小院,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台阶,进了吊脚楼,热得直用手给自己扇风,“渴死我了,快给我口水喝!”

  祁雁见他风尘仆仆的样子,脸都跑红了,忙给他倒了杯水:“别喊那么大声,生怕别人听不见?”

  赵戎连干三杯水,快冒烟的嗓子才算缓过来了,他掏出一张已经揉得皱巴巴的信纸:“快,圣子给大巫的信——大巫呢?”

  苗霜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拿来。”

  赵戎被吓了一跳,赶紧把信交给他,嘟囔道:“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啊……”

  姜茂这时才从后面追上来,头发十分凌乱,看起来不比赵戎好到哪去:“跑那么快,赶着去投胎?”

  “我这不是赶紧送信吗,多耽误一会儿,就要多死一个人哪!”

  祁雁皱了皱眉:“疫病如此严重?”

  “别提了,”姜茂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我们一到普州,那尸体,堆积如山,官府每天烧都烧不过来,我们本来还怕进不去城,结果城门守卫一听我们是郎中,像请神仙一样把我们请进去了,那叫一个声泪俱下,求我们赶紧救救城中百姓。”

  “普州难道就没一个郎中?”

  “原本是有,有个家里世代开医馆的老郎中,可老人家八十岁了,就在疫病到来前三个月已溘然长逝,他儿子本来还在守孝,不得不硬着头皮顶上,却也是杯水车薪,每天都有人病倒,每天都有人去世,根本忙不过来啊。”

  “至于那些个走街串巷的游方郎中,疫病一来就忙不迭地跑了,人家说了,看病只为生计,并不想送命,这疫病来势汹汹,谁也顶不住。”

  祁雁沉默。

  虽然缺了那么几分医者仁心,却也无可厚非,这世道,谁都想活着,若是自己都活不下去了,又怎么顾得了别人。

  “我们一到,那老郎中的儿子活像见了他死去的父亲,主动把医馆让出来给我们用,圣子见他形容憔悴,第一个病人不看别人,先给他号了脉,说他已是强弩之末,不出三日必定病倒,我们怕他病倒了,我们又少一个人手,就把那百疫解分了他一颗。”

  “你们做得不错,”苗霜已经看完了那封信,“郎中已是人们最后的希望,若是郎中都死了,人们只怕惊恐更甚,而一旦情绪崩溃,疾病更会趁虚而入,原本身体健康的人也会病倒。”

  “圣子也是这么说的,别看才六岁,说起这些话还有模有样的,他让人们不要惊慌,又给几个重症患者把了脉,然后开了副药方。”

  赵戎说着挠了挠头:“郎中儿子看完那药方,都愣住了,说这些药他们城里的药铺根本没有,或者说……这些药材,基本都是毒药。”

  苗霜:“那是自然,圣子是我一手教出来的,我传授给他的药方,当然和你们汉人不同,是毒还是药只看如何使用,将几种毒性相克的毒放在一起,便解毒成药,而将药性相克的药一起烹煎,则化药为毒。”

  赵戎一脸茫然,看起来完全没听懂。

  “后来如何了?”祁雁问,“既然城中找不到药材,你们怎么解决?”

  赵戎回过神来:“哦,那郎中儿子虽将信将疑,还是主动联系药商帮我们搜罗药材,又上报了官府,结果当天晚上,这药材居然凑齐了,我们赶紧煎了药给病人分下去,那药的味道实在一言难尽啊,刚开始没人敢喝,有个快死的妇人带着孩子,第一个喝了,然后大家就陆陆续续都喝了。”

  “效果如何?”

  “这……我不知道,因为圣子说他不是很有把握,就写了信让我们赶紧送给大巫,煎完药我们就走了,还不知道效果如何。”

  “那些病人的症状,还有这药方,他都已经附在信里,我看了,没问题,”苗霜拿起笔来,“不过还是太保守,治疗轻症是足够了,治疗重症却力有不逮,或可暂时维持不至致命,根治起来恐怕时间太久。”

  他大笔一挥又在信纸上添改几笔,递给赵戎:“拿去,交给圣子,我去给你们找药材。”

  赵戎接过那张信纸,上面全是鬼画符一样的文字,他没忍住道:“我还是想问,您到底是怎么看懂的?这信上……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这是苗文,你当然看不懂了。”

  “……”

  苗霜出门找药去了,赵戎只好在屋里等,等着等着,他视线忽然落在祁雁颈侧。

  一点红痕从领口露了出来,赵戎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冲他示意:“将军,您这……”

  祁雁一顿,赶紧拉了拉衣领遮掩:“虫子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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