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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否则只怕会泄露天机,招致祸患。

  思考了一会儿,他突然起身,在三清像下东摸西找,终于找出一个落满灰尘的盒子,十分不讲究地用袖子擦了擦,把盒子递给他:“这是师父留给我的,有安心定神之效,你要是觉得头痛,就把它点上,这根香能燃很久,每次不要闻太多了,头不疼了就把它吹灭。”

  苗霜看了看盒子里那根孤零零的香,略感失望。

  这道士果然还是太嫩了,安心定神的药他随手一配就能配出一大堆来,倒也没什么用处。

  但求都求了,还是收着吧。

  他冲对方拱了拱手:“多谢。”

  然后转身就走。

  景行看着他的背影,感觉心在滴血。

  师父留给他的东西本来就不多,那香可是最后一根了,怎么不给钱啊!

  苗霜走到门口,看见少了一半的门槛,这才想起什么来,隔空抛给他一锭银子:“应该够了吧?”

  景行大惊:“这也太多……”

  苗霜已经走远了。

  景行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心情复杂。

  收了太多钱,他实在良心难安,想再做点什么配上这价格,于是他又给那位祁将军也算了一卦。

  之前祁雁造反一事他也略有耳闻,当时他就卜过卦,卦向告诉他,祁将军是被冤枉的。

  听说他回到京都就被下了大狱,现在坐轮椅,想必也是那时造成的伤势,一个征战四方的大将军落得这种下场,谁也不愿意见到。

  要是卦象好就告诉他,哪怕只是吉祥话也能宽慰人,要是卦象不好,那就算了。

  却没想到,这回算出的卦象比刚刚给苗霜算的还要惊人——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景行心脏狂跳不止,急忙把铜钱收了起来,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自四肢百骸浮上,他意识到自己可能窥探了什么不该窥探的东西。

  甚至那只是这卦象中最浮于表面的一层,至于更深的,他无论如何也看不清了。

  就像是这除夕夜有云无月的夜空。

  *

  吃完饭,小太监也已经帮苗霜他们收拾好房间,虽然屋子里还是有股挥之不去的霉味,但凑合睡一宿还是没问题的。

  两人先后洗了个热水澡,洗去一天赶路的疲惫,苗霜懒洋洋地躺了下来,昏昏欲睡。

  这床实在有些小,祁雁只能跟他挤一挤,苗霜被他挤到一边,有些不快,却也懒得跟他计较。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祁雁问:“头还疼吗?”

  “嗯?”苗霜睁开眼,“你耳朵还真好使。”

  他在三清殿跟景行说话,离那么远,这家伙居然听见了。

  “所以还疼吗?”祁雁又问。

  苗霜有点不耐烦他的追问:“疼又怎样,不疼又怎样?”

  “我的意思是……”祁雁抿了抿唇,“如果还疼的话,为夫可以帮你揉揉。”

  第25章 第 25 章 夫人总看别人做什么?

  苗霜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这种话居然能从祁雁嘴里说出来, 真是太阳从北边出来了。

  虽然他脑袋早已经不疼了,可姓祁的主动要伺候他,他也没拒绝的道理, 冲他一挑下巴,示意他按。

  祁雁往床头靠了靠, 一只胳膊绕过他,轻轻给他按起了太阳穴:“所以在三清殿时你突然发……失控, 是因为头疼?”

  苗霜闭上眼,嗯了声。

  “你和那道士说你记忆有缺,想不起从前的事,为什么会这样?”

  “我要是知道,就不会去问他,”苗霜道,“不过,大抵和当年那场大巫选拔有关。”

  他自然不会和祁雁说实话。

  祁雁不记得他,不记得自己身为泊雁仙尊的一切, 那他就没必要提这个世界以外的任何事,不破坏一个世界的运行规律是修真界约定俗成的规矩, 硬把不属于这里的东西牵连进来,很有可能造成这个世界的崩塌。

  更何况这是个书中世界,可能更脆弱些。

  祁雁疑惑道:“大巫选拔?”

  当时他并没打探到这方面的消息,关于大巫的一切都很神秘,他只知道他善用毒蛊,在苗寨中很受敬重, 除此以外一无所知。

  “根据什么而选?能者为之?”他问。

  “能者为之?”苗霜嗤笑了一下,“大巫都是从小培养,参与选拔的不过一些垂髫小儿, 哪来的什么能与不能,选拔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只需要得到蛊王认可。”

  他说着抬起手臂,露出缠绕在手腕上的白蛇:“别看它这副蠢样,当年也是在蛊王之争中胜出了的,所为蛊王之争,就是把无数种毒物放进同一口大缸里,让它们自相残杀,谁能活到最后,谁就是蛊王。”

  “至于如何得到蛊王的认可,只需要伸出手,被它咬上一口,在所有被蛊王咬过的孩子中,能承受得住毒素活下来的那个,就是大巫。”

  祁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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