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公堂

们只是还没找到证据而已。”

  徐正清被谢钧一下子说懵了,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拿到答案了?

  谢钧叹了一口气,问道:“韦县令是祖籍哪里的,徐御史你知道吗?”

  徐正清想了想:“是浙江嘉兴。”

  “你们都察院对裴大人遇刺身死一事群起激昂,可有谁态度暧昧,企图在中间周旋?”

  “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肖以恩,他不表态,还劝我们冷静”,不等谢钧再问,徐正清自己回答,“他是浙江台州人。”

  浙党,在朝廷中地位斐然,领头人便是首辅范光表。

  徐正清脸一下就白了,此事真是越闹越大,越细想越不得了,还要继续下去吗?

  还是说,就由着大理寺把这案子草草定论,粉饰太平?

  谢钧没管徐正清心里如何想,他说:“接着去看看县衙的事务吧,徐御史要是还没下定决心,那就当这次来宛平是单纯视察,做戏做全套,咱们得把尾收了。”

  徐正清浑浑噩噩地跟在谢钧后面,今日正好是县衙的放告日,排着几个平民在交讼书,他们交了讼书并不代表被受理。

  一个面露精光的男子正叫嚷着:“我这讼书是花钱找人写的,里面的内容字字不假,为何独独不收我的?”

  案台处的管事摇头:“你也不看看你要告谁,你是活得不耐烦想找死,跑来告宁远侯的小姐,我这是放你一条生路,你该谢谢我才是。”

  徐正清没为这场小风波停留,一个平民告一个贵女,无异于是起了点口角什么的,这等小事被退回去就退回去。

  可谢钧却停下来,仔细看了那份讼书,本来吴志还想骂这人拿他的东西做什么,一看清对方身上的红色官袍,立刻恨不得落下泪来。

  吴志申冤道:“大人,那林二小姐真是欺人太甚,打了我一个我也就忍了,但她隔三差五的来我们村宣传邪法,蛊惑民智,再这么闹下去说不定我们村里的人就有人被她迷惑了,后果不堪设想呀。”

  这地痞倒是戏不错,这份讼书全都是别人代笔,甚至罪名还是谢钧想的,从吴志嘴里一过,居然摇身一变,变得情真意切,为国为民。

  谢钧让徐正清过来看,道:“我户部掌管田地,此女煽动百姓,或将干扰农事,今年遭了水灾,平民日子本就难过,此案我要关注一二,徐御史要跟着吗?”

  最终在谢钧和徐正清的督导下,这个案子以极高的效率推进,不过一个半时辰,连那位被告的宁远侯府的二小姐都到了。

  林蕴和陆暄和带着几个侍卫,得到林蕴被告的消息,林栖棠托陆表哥多关照她,连冷淡的宋氏斥了两句“成何体统”后,也还是派了几个侍卫过来镇场子。

  袁嬷嬷也没见过这等事,哪有小姐被告到官府去的?

  时迩面上镇定,心里也焦急,想着怎么通知大人来助小姐。

  袁嬷嬷一开始想劝林蕴别去,林蕴却欣然前往:“我行得正,坐得端,问心无愧,自然不必躲。”

  甚至林蕴想去看看那告她的人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而且还有陆暄和呢,好歹是个大理寺少卿在边上,不会任人宰割。

  等到了公堂,外面围着不少看热闹的民众,林蕴认出了告她的人就是挨了一拳的吴家村村民,听他声泪俱下地哭诉,林蕴只觉得荒谬。

  “林小姐不知道怎么研究了个邪门法子,让人把小麦种子每九日浸冷水,说这样就能春种夏收,这不是邪说是什么?第一遍说的时候,大家都不信,我仗义执言,还挨了一拳,我想着这位小姐别再来打扰我们就行,谁知道她又来了第二次。”

  “我怕再不站出来,林小姐就要一直打扰我们吴家村,甚至以势压人。我们种地辛苦啊,不是任他们这些官家小姐戏耍的。”

  韦县令坐上首,旁边搬了一张椅子,坐的是徐正清,谢钧在屏风后面,看不见人影,但能听到发生了什么。

  韦县令阻止吴志接着说,问林蕴道:“你可有证据,证明此法有用?”

  韦县令是真不想断这案,要他说,这案子就得在衙门门口就被丢出去。

  他真想问这胆大包天的吴志两句——

  她爹是宁远侯,你爹是谁?

  她表哥是大理寺卿,你表哥是谁?

  你爹和你表哥谁都不是,那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来告她?

  林蕴摇头:“这是我在古籍上看见的,古籍已经不可寻,但只要一试便知。”

  韦县令是个和稀泥的一把好手,当即就决定结案了。

  “那你们这官司不用打,私下和解就行,吴志状告的事,有三条,分别是干扰农事、传播邪说、暴力伤人。”

  “说林二小姐干扰农事,但如今,你们吴家村也没泡种子,不没干扰吗?”

  “至于林二小姐是不是传播邪说,煽动百姓,等她今年试试这法子,明年要是真成了,那就不算邪说。”

  虽然韦县令也不信林蕴的办法,但拖一拖,林蕴的法子失败,下次吴志要再来告,可没一个次辅在门口让他撞见,那还不是吴志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最后一条暴力伤人,我看你除了鼻梁青了一点,也没什么伤,林二小姐给你几文钱,当赔偿算了。”

  林蕴想不到话来反驳县令,反而似乎要感谢他轻飘飘地把事解决了?但林蕴对他却产生不了尊敬之意,只觉得这县令很奇怪,具体奇怪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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