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兰和林秀菊异口同声:“咋得的?你们俩都没事吧?”
林染:“都好好的。也是运气好,我和阿清正在水潭边抓鱼呢,遇到两头野猪打架。这头打输的快死了,那头也受了重伤,被我和阿清拿棍子赶跑了。”
“好大一头野猪。”谢韵仪声音轻快,补充,“我们还抓了一条菜花蛇,四条鱼呢!”
林春兰只能看到树枝上,躺着大家伙的大致轮廓,紧张得再三询问:“你俩真没事?那头跑了的块头也小不了,正凶着呢,你俩拿棍子就赶跑了?”
林秀菊又喜又急:“你俩不要命了!这种凶东西也敢打!”
林染故意不耐烦的说:“我俩能走能说,还能拖着这么个大家伙,像是受伤的样子?”
林春兰和林秀菊震惊了好一会,才消化了女儿儿媳完好无损,白得一头大野猪的事实。
在她们眼里,谢韵仪喜欢林染,而林染愿意带着谢韵仪进山,就是也喜欢谢韵仪。
两个小姑娘相互喜欢,谢韵仪可不就是她们儿媳了么!
林春兰提醒:“进村动静小点,阿娘一会去你姑姑家借刀来,咱们今晚就给野猪分块。”
若是村里人见到这么一头大野猪,不得各家都送一块?
分成肉块,藏在几处,跟村里人只说打到一头小的。熬锅肉汤,各家分一碗,里头有几片肉,就是自家仁义大气!
林秀菊迟疑:“不若送到县里,换些米粮回来?村里就村长家有余粮,许会换些肉回去打打牙祭。这么大一头,给你姑姑家送一些,剩下的咱家也吃不完。”
林染:“天气热,这野猪死了大半日,明日送到县里,酒楼知道咱们着急卖,怕是给不了多少银钱。若是零卖,又恐挨到下午肉坏了。
不如今晚就切条,抹上盐,做成熏肉。熏肉不怕坏,可以放很久,往后随时都可以拿出去换粮食或银钱。”
林春兰疑惑:“熏肉要怎么做?”
村里人家一年到头吃不了几口肉,还多数时候都是在冬日年节那会,往雪地里一冻,好多天都不会坏。
年景好的时候,地里收获了也会买点肉吃。抹上盐,能放两天不坏。
大热天不怕坏,能放很久的肉,林春兰听都没听说过。
林染语气淡定:“阿清会。”
谢韵仪点点头,一点不心虚:“嗯,我会。”
阿染说我会,我就会。
林春兰迟疑:“咱家盐不够吧?”
林染毫不意外,语气没有一丝波澜:“忘了跟你们说,阿清知道山里有种石头能制盐。今天东西太多拿不回来,明儿我俩再去趟山上。”
谢韵仪猛地扭头,瞪圆了眼。
盐!阿染居然会从山里石头中制盐!
夜色下,林春兰和刘秀菊看不清谢韵仪的表情,只觉得自家换回来这个儿媳妇,可太值了!
儿媳妇识字,可以陪阿染上山打野猪,还啥啥都懂!
林染叮嘱道:“这石头难得,阿娘阿妈可得守住秘密,谁都不能说。叫官老爷知道了,我跟阿清得整日去寻石头,寻不到怕是要被下大狱。”
林春兰和林秀菊齐齐点头,压低声音:“阿娘阿妈晓得轻重,外头盐不让私卖,咱自家有法子弄点自家用,还得不时买些装装样子。”
林染继续:“阿清还懂好多呢,很快咱家就要过上好日子了。”
谢韵仪沉浸在“制盐”的震惊中,说不出话来,只是懵懵的点头。
“好好好。”林春兰乐得合不拢嘴,“明日一早,娘就拿了肉找村长去。日后你俩和和美美过日子,阿娘阿妈可就放心了。”
林秀菊也高兴:“阿染和阿清这样的大喜事,咱家请不起吃席,正好煮了肉汤给大伙分分,也是热热闹闹的喜庆事。”
林春兰一拍巴掌,“哎呀,可不是嘛!每人碗里放上几片肉,跟吃席也不差了。”
一家子明知道要低调,仍忍不住压着声说着心中的高兴。
夜间不似白日那样燥热,凉爽的夜风中,林染只觉得田地里聒噪杂乱的虫鸣声,都充满了勃勃生气。
村里安安静静的,这个时辰,应该都早睡了。
林春兰去敲阿姐床边的墙:“阿姐,阿姐,你睡着了么?”
林朝霞迷迷糊糊中,猛地惊醒,大半夜的春兰来找,莫不是阿染还在山上没回来!
她下午还给妹妹和妹媳狠狠骂了一通,两孩子昨天还病得起不来床,今儿居然就给她们上山去了!
孩子们不知道天高地厚,身体好点就敢上山,当阿娘阿妈的竟也真放心!那可是凌云山,村里人都只敢在山脚打转的凌云山!
阿染这孩子也是骂得少了!仗着自己在山里不会迷了放向,动不动就往山里钻。也不想想这山里虫蛇猛兽,哪一样不危险?
林朝霞骂骂咧咧的坐起来穿鞋,躺在她边上的妻子柳叶也睁开了眼,“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妻子睡前还在骂隔壁两个妹妹,心里惦记着阿染没回来。许是这几天太累,骂着骂着,睡着了。
莫不是孩子们还没回来,春兰来一起喊她们上山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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