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警员,两个人打开了录像设备,一齐坐在病床前等待吴三开口。
“我之前说过常中生有一个游乐场,‘贡’就是其中的一个部分。”吴三闭上了眼睛,说话的时候总是夹着轻微的叹气声,“只是我没想到这次的替死鬼居然是我。”
李富德刚才出去其实是去找了吴三的主治大夫,他想知道吴三的病情如何了,大夫表示控制的很好,但由于他是RH阴性血所以一直没有合适的肾源。大夫还给李富德看了一个配型记录,上面的时间是两个月前,但是配型并没有成功。
“我说常中生想弄死我不是没有道理,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知道他怀疑当初沈文兴的事情是我干的。“吴三转头看向李富德,”但这件事和我有没有关系您应该很清楚,沈文兴倒台的时候我还没来东文呢!我和他真的只是在之前见过,就连话都没有讲过几句。”
李富德没有表示,吴三只能把脸转回去接着讲:“我来东文的时候是他主动联系的我,当时我还挺意外的,他说他是沈文兴的弟弟,虽然文兴走了那么多年了,但是这个人我们还是很敬重的。“吴三冷笑了一声,”常中生约我见面,他说他想拿一个盘子,但是因为身份原因不能自己经营,我一开始以为他是要雇我,毕竟我之前确实有经验,但后来他居然说直接把礼物给我,他只要每年百分之一的分红就行,我那个时候缺钱,听着有这么大个馅饼想都没想就捡起来啃了,还因为这个事得罪了陈鸣,直到后来我让出了一部分利润才勉强和解。”
“所以常中生的条件是什么?他又不缺钱,没必要为了这百分之一的分红把礼物盘下来。”
“礼物开业后的两三天他私下找过我,就和我提了两个条件,第一是在外边撇清和他的关系,他需要一个干净的身份在东文活着,所以不能和这些买卖挂钩,第二就是让我给他看一个场子。说白了这俩是一回事,对于我来说没什么差别他需要好的身份,我需要钱,我们各取所需。”吴三盯着吊瓶里流出来的点滴,感觉像是一个没有刻度的计时器,药水流进他身体里为他增加生命的长度的同时也代表了审判日的临近。
“我知道他嘴里的场子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我以前在尊皇的时候也摸过脏事,所以就应承下来。大概两天后吧,他就带我去了‘贡’,实话实说我真被吓着了,进去遛了一圈我就和他说这活我干不了。”吴三咳了两声,他转头看向李富德,“李队能给根烟吗?”
李富德摇了摇头,“病房里不能抽烟,忍一忍吧。”
吴三也没争辩,接着讲他和常中生的事。
“我没想到常中生也没说什么,他退了一步,让我来帮他盯着点场子里赌钱的那片,说总有人抽老千,搞的里面乌烟瘴气,长此以往这里就干不下去了,我当时就答应了,毕竟拿了人的钱就要替人做事,更何况我确实有东西在他手里掐着,怎么算都是我占便宜。”吴三用手撑在病床上,他指着床尾,“稍微摇起来一点吧,真的喘不过气了。”
小警员看到李富德点头后去把床头摇起来一点,又从旁边的病床上抽了一个枕头给吴三垫上。
“他知道了你什么事?”李富德心里有猜测,根据之前的调查,吴三这个人唯一值得拿捏的就是陈靖的事。
“你们能查到的他也可以。”吴三两只手交叉着放在肚子上,“尊皇老板娘让我在平市混不下去了我才来东文的,但是你们也知道人家手长的很,所以常中生就给我擦了屁股。”
回答没有达到李富德的预期,不过没关系,现在的重中之重是常中生的问题。
“然后他用礼物洗钱,被我发现了,那段时间东文抓黄赌毒抓得紧,你们刑警队一周七天来礼物门口蹲六天半,我当时就去和他吵了一架,让他别用礼物过脏水。之前我就知道他洗钱的事,但是这些年他一直用的是国外账户加上福利机构的方法洗,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昏了头拿礼物开刀。”讲到这里吴三整个人的语气都变快了,可能是因为疼痛,他说话有些口齿不清,“他和我说他也是非常时期,让我体谅一下,说以后不会了,我看人态度都放在这了,毕竟是我半个金主我就没和他计较。”
“照你这么说你们俩的关系还是不错的,你为什么总觉得他要害你。”
“别着急,这件事长着呢。”吴三看了看窗外发现天已经阴了下来,估计一会儿又要下雨了,“再后来我就查出来这个病了,之前我一直相信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病就是穷病,所以刚查出来的时候我压根没当回事,后来我才知道找肾源不是一件容易事,再加上我这个血型,能匹配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常中生和你说他能搞定这件事?”李富德看向吴三的小腿,他之前一直以为吴三是因为吃得好才导致鞋面被撑的歪七扭八,现在才发现是因为肾脏病变导致的下肢水肿。
“嗯,我知道‘贡’里面的人不干净,但现在这个节骨眼我还能挑什么呢?我们先把里面的人都查了一遍,发现没有血型能对上的,常中生就建议去搜罗新的人,一开始是流浪汉,后来扩张到那些背井离乡没人管的异乡客,再到后来我们明目张胆的在黑户里搜刮,反正‘贡’需要很多人,匹配不成功的都会被扔到下面。”吴三在讲述这件事的时候平静的让李富德害怕,仿佛那些人并不是生命,他们只是装在药匣子里任人支配的物件,好用的就留下来,不好用丢了也无所谓。
“一个也没成。”吴三叹了口气,“或许是我之前真的做了很多坏事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我每次去‘贡’看到那些被筛选掉的人在那里受折磨我就觉得罪孽深重,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熊猫血的带来医院匹配,结果大夫又说有什么指标不符合,反正就是没成功。”
吴三也不观察李富德的反应了,只要没叫停他就自顾自的讲:“这个时候我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毕竟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而且常中生也一直忙前忙后的,甚至我有时候都觉得对不起他,直到昨天徐枫来了,我才有点慌了,我当时打给了我的律师,就是礼物专用的那位,你们刑侦队的应该见过,结果来的是徐枫。”
“徐枫跟了常中生挺多年了,据说是他背后的人安排的,轻易不会出来,结果昨天居然找他来捞我,或许我身边的这几个人早就不在我身边了。”
李富德看吊瓶里的液体快要流净,起身给他换药,吴三顿时从悲伤的情绪里窜出来,左手捂住滞留针头,“你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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