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两个人,该下手为强了。
再说万药商盟派探子过来,她虽然不在意,可这笔账还是要讨的,既然这么喜欢探子,那她也送些过去吧。
……
穆蝉衣走在景城的街道上,自从上次杨城的任务结束,她就被队长调来这里,准确来说是他们一队十人都来了。
距离上次木大人在此杀人立威,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城中百姓已经不再谈论此事,只是在路过那间罗家药铺时,总会下意识朝当初人头落地之处望上一眼,于是穆蝉衣跟着望去,那么多日过去,别说是人头,就是血水都已经被一遍遍冲刷干净。
可老砖缝隙草根深处,仍旧残留着艳红,吓发现者一跳。
和惊惧中夹杂着激动的当地百姓不同,穆蝉衣心中就只有激动了,她想着打听来的语句,想象着当时的场景,只觉浑身热血沸腾,当真是扬她星光国威!
她面上分毫不显,淡淡扫过就像是害怕般低下头。
罗家的药铺重新支起,这间铺子并不小,由三间临街店铺合并而成,并且还有二楼,不说是景城,哪怕算是附近这些城,也算是最大的几间,能被调来这里当掌柜,应是准备大展拳脚才对,可她看到药铺的掌柜面上没多少喜色,反而眼底黑重,一副精力不济的模样,就连药铺的伙计也是耷拉着眼。
这间药铺估计是开不下去了。
随着穆蝉衣的脚步,药铺一点点消失在墙后,这样还不够,地上的影子在拉长,等从巷子走出时,她已经从一名脊背佝偻的老者,转变为肌肉结实的壮汉,星光县人睚眦必报,星光县人无所畏惧,他们有仇就会讨回来。
她踩着夜色来到一家酒铺,门还没进,里面喊声调笑就像是溢满的水,先一步流淌出来。
穆蝉衣才找到一个空位坐下,就听到隔壁桌上传来重响——
那喝酒的汉子将铜酒壶掼在桌上,他同伴看也没看他,抱着酒壶继续喝,酒水从嘴角流下也不知道,看来是醉了。
汉子笑嘻嘻扒住旁边那人肩膀,抓住对方的酒壶往自己的嘴巴里送,被抢了酒的人不甘心,结果酒没抢回来,没力的身体还滑倒在地,引来哄堂大笑,后面那桌人用力拍着桌子,“老张你行不行啊,才喝这点就倒了?”
地上的老张勃然大怒,“放、放屁,我从酉时喝倒现在——”
“哦,那得一个半时辰了,喝那么久你有钱吗?”
老张立刻眉开眼笑:“千金难买爷高兴,你管我……”
说到这,他彻底醉死过去,无论其他人怎么喊都没反应,和老张同桌的汉子说,“最近那家倒霉,他高兴。”
汉子用口型比了个罗。
其他人一脸了然,还有人压着兴奋道,“那次提到铁板,那家还追上门去,结果又被收拾一顿,不光人被扣下,就连药都没卖出去,人家自己就有药源,虫草都弄得到,还稀罕他这点药。”
于是众人再次大笑,酒肆内外顿时充满快活的氛围,罗家能动垄断的心思,借着乱世发大财,那就是没有良心的主,景城百姓平日买药还好,一旦用急药,那罗家就会趁火打劫药价翻倍,不买就生熬着,城里就没人不很他们的,此刻罗家倒霉,痛骂落水狗,再配上一壶酒真是赛过活神仙。
穆蝉衣吃惊,没想到会在这听到星光县的消息,更没想到这种发生在远处的事,景城这里是个人都能知晓,不知道是谁将消息传递出来,这不是她要做的事吗,怎么还没开始,就已经完成了?
穆蝉衣难得陷入茫然。
而酒肆中的众人说得唾沫横飞,“那家丢脸不重要,重要的是一批价格合适的新药,之前那商盟不是想揽住天下所有药材生意,有了这星光县,嘿嘿。”
这声笑中的心照不宣大家都懂,就连躺在地上的老张都突然坐起,“已经有好几人上门,退了那家的订单。”
说完就倒回去继续睡。
穆蝉衣:“……”
在睡梦中都要挣扎起来笑话两句,这是何等精神,她颇为震撼,可酒肆中的其他人则跟过年似的,“该,就该全退了,叫那家一分都赚不到!”
“星光县是吧,可惜离我们太远,不然我也买那儿的药。”
“哼,咱买不到,人家商队还不行,我离码头近,到时候来一个劝一个,都给爷爷去星光县,当什么冤大头。”
“哪用那麻烦,有从星光县来的商队,每月来景城两次,就驻在城东集市,价格都很公道,你到时候去买就成。”
“真的,那太好了,具体是啥时候,都卖些什么?”
“我老娘风湿难受,去了几趟买药,价格生生翻了三倍,就算星光县的药更贵,我要买,受不了这鸟气!”
这话是说中在场所有人的心声,罗家作威作福太久,这里谁没受过罗家的气,明明给银子的是他们,反倒是他们求着人家把钱收了,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事?
“不喝了不喝了,这钱攒起来去买药。”
穆蝉衣望着因为这句话空了大半的酒肆,拢了拢前襟,跟着人群从酒肆出来,被外面的凉风一吹,上头的酒气散去,思绪变得更为活跃,想到刚才听到的话……发现居然没有自己发挥的空间,人家罗成百姓自己就把自己煽动,真就是把钱砸水里,也不愿意给罗家赚一分。
她这任务就完成了?
穆蝉衣望着攒动的人潮,一时不知该去哪,最后辨明方向,朝着夜市走去,在身体穿过某处阴影时,她已经变为圆润的妇人,结果到了地方发现,好家伙,这也指着罗家鼻子骂呢,更夸张的是众人拿着一张纸,正在一个个传阅,嘴中念念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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