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没必要让于怀鹤探查此事,太过危险。
但于怀鹤执意如此。
于怀鹤的视线落在归雪间的睫毛上,上面映着一圈圆弧,眨眼时像是跳跃的雪光。
他伸出手,好像要捞起光芒,实际上指尖轻轻按住了归雪间的眼睑,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他的睫毛。
归雪间有点痒,再一次确定了这个人其实有玩弄自己的癖好。
之前也问过为什么,于怀鹤的回答很理所当然。
他说:“我喜欢你。”
归雪间:“。”
这人不也喜欢练剑,除非动手,怎么从来也不碰?
片刻的玩弄后,于怀鹤收回了手:“不能彻底解决此事,我不能放心。”
仅仅让归雪间生活在一个安全的环境里是不够的,危险随时可能侵入。
归雪间仰着头,看着于怀鹤的脸。
于怀鹤的神情平淡,好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魔族容器的事,归雪间没有直接告诉于怀鹤。
自己的身体很特别,这种特别是有原因的,和魔族有关。
于怀鹤大概已经猜到了,他只是没有说,可能是觉得对归雪间太过残忍,而不想提起,不想让归雪间再次受伤。
停顿了一小会儿,于怀鹤继续说:“而且,我可能和游疏狂有血缘上的联系,去庸城最合适。”
在修仙界,身体与天地连接,生辰八字,使用过的物件,一根毛发,甚至都能对本人产生影响。
更何况是血缘的联系。
在所有与魔界有关联的事情里,于怀鹤选择最重要的,最直接的那一件。
庸城这样的仙城与魔界有勾结,一定酝酿着巨大的阴谋。
在提起游疏狂时,于怀鹤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他不是那类会轻易付出感情的人,对于怀鹤而言,血液并不代表着什么。
于怀鹤低下身,连着柔软的被子一起,将更加柔软的归雪间抱了起来。
他说:“我希望你能永远不受伤害,安全地活着。”
归雪间很脆弱。最开始,于怀鹤觉得他是含苞待放的花,需要小心保护才不会败落。后来,他发现仅仅是这样的保护还不够,外界的危险太多,他选择扫清这些障碍。
于怀鹤的愿望和做法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
……自己一直被很小心地保护着。
归雪间的下巴抵在于怀鹤的肩膀上,又微微抬起来,看着身旁的人。
好像不止是看,而是要把于怀鹤的脸印在心里。
这是在被囚禁的十七年,死后的那些虚无缥缈的时间里,归雪间难以想象到的事。
那时候想要活下去,想要死去,自由地活着是归雪间能够想象到的最美好的事,长久的安眠似乎也是不错的结局。
他不会懂得和喜欢的人,和于怀鹤待在一起的快乐。
“于怀鹤。”
“嗯。”
归雪间重复着小声叫于怀鹤的名字,没有什么意义,他只是想这么做。
“于怀鹤。”
归雪间垂下了脑袋,蹭着于怀鹤的颈窝,他表现得很纯真,以这样一种方式和于怀鹤触碰:“我好喜欢你。”
于怀鹤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我知道。”
归雪间轻轻叹气:“要是一直能这样就好了。”
“怎么样?”
归雪间对美好生活的所有设想都来自于怀鹤:“每天醒来和你一同去上学,学习阵法,修炼,下棋,晚上看你练剑,然后睡觉。”
这人没像之前那样立刻作出应答,他安静地听着,停顿了一小会儿:“有一点会变。”
归雪间一怔,从他的颈窝中探出头,往后退了退:“?”
他说的不都是很简单的事吗?难道自己无意间提出了什么要求,连龙傲天也做不到?
于怀鹤捧起归雪间的脸,慢条斯理地说:“我们以后会成婚。”
“成婚了要睡在一起……”归雪间想了想,他不是那类完全听话的学生,对先生们隐瞒了很多事,“我们可以偷偷的,司徒先生又不会知道。”
于怀鹤低下头,轻轻一笑:“嗯。”
*
到了第二天,两人又被峰主赵游叫了过去。
赵游严肃地问:“都回来三天了,怎么不去上课?”
在外面的时间久了,归雪间还记得自己是书院的学生,但已然忘了上课这件事了。
赵游道:“难道你们不想上课?”
司徒先生也在,为他们辩解:“他们还有……”
赵游打断他的话:“饭堂,宿舍,充沛的灵力,日日点卯的先生,哪一样缺了你们。在书院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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