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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 归雪间觉得有。

  他想问于怀鹤还喜欢幻兽棋吗?但似乎没有必要,喜欢与否,十四岁的于怀鹤已经作出决定。

  所以,归雪间问:“我想试试幻兽棋,你要陪我一起玩吗?”

  如果于怀鹤不再喜欢,送自己过去就行了,如果还喜欢,闲时对弈一局也不会耽误多少时间。

  归雪间想了很多,他好像不希望于怀鹤无欲无求,自己没有死,第一魔尊不会为祸人间,生灵涂炭,要有人必须救世的程度。那么于怀鹤稍微浪费一点时间,去做别的事,推迟些成为天下第一也没什么。

  他仰着头,那是一种纯粹的、饱含着天真与希冀的眼神。

  于怀鹤点了下头,他的手撑在归雪间身边,靠近了些:“一起下幻兽棋,是想让我高兴么?”

  归雪间一怔。

  于怀鹤坐在床沿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归雪间,他的身形挡住了幔帐与房间中,遮住归雪间的视线,房间似乎变得狭小,连归雪间也被于怀鹤的影子笼罩。

  ……很热。

  归雪间觉得冷气不足,在于怀鹤的注视中,他快要融化了。

  他往剑悬挂着的床位靠了靠,含混地“嗯”了一声。

  于怀鹤看着归雪间。

  十四岁时,做出决定后,于怀鹤对幻兽棋还有一点兴趣,不多。在之后的几年间,他没再有过下棋的欲望。但在归雪间的要求下,他对幻兽棋有了新的兴趣,覆盖了年少时的那种对胜负的渴求。

  再提起幻兽棋,他会想到今天的归雪间。

  犹豫不决的,眉头微微蹙起,为于怀鹤而烦恼的归雪间。

  归雪间并不知道眼前这个人会一直记住自己烦恼的样子,他有点躲避的意思,低下头,不再和于怀鹤对视,将剑往对方身边推一推:“好热,你让它再冷一点。”

  于怀鹤凝视着归雪间。

  他的衣衫单薄,衣领很低,露出纤细的脖颈,有着垂丝海棠一般的姿态,很美,又很脆弱。

  过去对待任何人或事的经验都失去作用,在归雪间的身上不能奏效,他要以一种新的,时刻小心,不能伤害到他的方式。

  于怀鹤有时候会想像佩戴剑那般随时待在归雪间的身边,并不全是保护,更多的只是想看着他,就会感到满足和愉快——那种从未拥有的,也不可替代的感觉。

  他不能像对待剑那样对待归雪间。

  归雪间会凋谢。

  归雪间和剑是不同的,不能保护自我,也不是用于掌控人生的武器。

  他的睫毛、头发、嘴唇、手指,皮肤,所有能触碰到的地方都是柔软的,像含苞待放的花,是一不留神,很容易就会被毁掉的东西。和第一次见面的判断不同,这是于怀鹤亲自确定过的事实。

  归雪间的心也很柔软,对他有不顾一切的相信。

  于怀鹤慢慢伸出手,捉住归雪间的手腕。

  猝不及防间,归雪间被冰的颤了颤:“?”

  于怀鹤平静地说:“不是热么?”

  好像毫无私心。

  其实于怀鹤从不会回头思考自己做过的决定是否正确,就像他没有后悔花在幻兽棋上的半年。那都是过去的事,他从不那些浪费此时此刻的时间。

  但现在想来,在白家的院子里,接住跌落的归雪间,答应和归雪间一起离开,是他人生中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第44章 刺杀

  于怀鹤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

  但具体有什么区别,归雪间又说不出来。

  于怀鹤坐在床边,他的上半身微微前倾,似乎靠得很近,半垂着眼,目光与平日的冷淡不同,像是有什么归雪间看不懂的东西翻涌着,就那么看着自己。

  他握着自己的手腕,力气很轻,好像是怕弄疼自己。

  于怀鹤的体温很低,冷意从那一小块皮肤蔓延至全身,好像是阻止了归雪间的融化,但他的脸仍旧很热。

  归雪间咬了下唇,又很快松开,他偏过头,瞥到一旁安静着的剑。

  作为武器,一把剑能够容纳的灵力或许是有限的,它是杀人的东西,并不是用来释放冷气的器皿。

  后知后觉,归雪间觉得有点对不住它。

  他说:“不热了。”

  于怀鹤松开手,归雪间钻到被子里,准备睡了。

  可身边的这个人还是没走。

  归雪间闷在被子里,后背微微弓起,小声说:“明天的课少,要去棋社玩吗?”

  于怀鹤:“嗯。”

  于是,在这个夜晚,归雪间知道了于怀鹤过去的一个秘密——一件除他以外,没有人知道的事,并且准备把龙傲天拐入不务正业的歧途,和他一起去棋社玩。

  第二天下完课,两人准备一起去棋社。

  于怀鹤早已查找到棋社所在为止,做好准备,归雪间什么都不用想,只要跟着于怀鹤就行了,反而有点像是被拐的一方。

  聪明又像幅画似的师弟归雪间来了,师姐很是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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