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在这方面天赋异禀……若是退回到凡人身前,娄家是做绸缎生意的,因此富甲一方,可又为什么要纵火去烧?”
若是为了劫去现成的金银财宝,何必如此大动干戈?若是一个不小心,便可能将所有东西都付之一炬,得不偿失。
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一闪而过,祝闻祈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是雪绸?”
雪绸生意做得极好,靠着雪绸,除了能获得大量金银之外,还能搭上各种达官显贵的关系——顺着丝丝缕缕一路蜿蜒而上,进入巍峨森严的皇城之中,权,势,钱应有尽有。
娄危只是定定注视着他,半晌才开口,语气不明:“是,也不全是。”
他半垂着眼,半数情绪掩藏在眼底,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如银月光流淌而下,照得他周身都模模糊糊起来,连神色都看不分明。
祝闻祈眨了眨眼,迟钝生锈的思绪在此刻缓缓转动,他像是突然间意识到什么似的,下意识上前一步,开口时显得有些惶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这些……”
他怎么就这么不管不顾地说下去了?这分明是在揭娄危伤疤,他定然不想提起这些事情……
“我说过,我对你知无不言。”娄危开口打断他,同样上前一步,站至祝闻祈身前,伸出手,轻而又轻的将他一缕散乱发丝别到耳后。
祝闻祈眨了眨眼,像是还没反应过来似的。
娄危望着他的眼眸,半晌叹息一声,又俯下身在祝闻祈唇角啄了一下。
“我们现在是这种关系,懂了吗?”娄危语气里带了点不甚明显的无奈,“有什么是不能告诉你的?”
祝闻祈脸上又涌起一阵燥热,然而心底那点忐忑也奇异般地,随着娄危的话语落了下去。只是面上不显,他转过头去,嘟嘟囔囔的,声音含混不清:“……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声音实在太小,娄危没听见,他继续接着祝闻祈刚才的话题说了下去:“我本身并不知道雪绸如何织造。”
话音刚落,祝闻祈有些震惊地瞪大眼睛:“怎么会?”
雪绸的织造过程并不对外开放,若是连娄危都不知晓,那又该由谁来传承?
“谁来做都一样。”娄危像是陷入某种回忆般,嗤笑一声道,“他们只需要我呆在那里不动,雪绸便不会出问题。”
祝闻祈愣怔片刻。
娄危牵起祝闻祈的手,放在自己背上,一寸寸滑下去,盯着他轻声开口道:“师尊还记得这个吗?”
即便隔着薄薄一层布料,依然能摸到娄危背上凹凸起伏的图腾。
图腾在指尖下清晰可见,逐渐浮现出原本的模样。祝闻祈细细感受着,半晌才开口,问的却是另一个问题。
“疼吗?”
他声线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娄危手上动作紧跟着一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低头去看祝闻祈。
不知何时,面前之人眼睫被泪水打湿,眼底的泪欲落不落,连嘴唇都在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
当初替他受鞭挞之刑时祝闻祈没掉一滴泪,被生生剥去全身经络时一声不吭,甚至被赶出玄霜派时,也只是最后回头看了他一眼,便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而到如今,却因为摸到他背后的图腾落了泪。
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了下,甚至从肺部返回来的空气都带着灼热,娄危呼吸一滞,几乎是有些手忙脚乱地擦去祝闻祈眼角的泪。
“早就不记得了,你这是做什么?”
祝闻祈没回答,眼角的泪水越积越多,顺着脸侧滑了下去——他只是伸出手,拉下娄危的衣襟,仰头吻了上去。
是个带着咸涩味道的吻。
第82章
他笨拙地乱吻一气, 略微仰着头,泪水便全部顺着滑了下去,落到唇角, 带着点咸涩味道。
娄危一下下抚着他的背, 一贯冷如霜雪的人此刻也只能软下语气, 轻声道:“你哭什么?”
“没哭。”祝闻祈声音断断续续,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 像是要将这些年的空白一并补偿。
唇边的冰凉触感也跟着断断续续, 娄危静默片刻后,才开口:“不是这么亲的。”
话音落下, 祝闻祈拉着娄危衣襟的手一僵,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你怎么这么挑剔?”
说话时鼻音浓重,眼眶里还有泪水在打转, 娄危只是垂眼看着,忍不住哑然而笑。
他伸出手,捧住祝闻祈的脸,轻轻用指尖擦拭掉泪水:“那试试别的?”
两人之间距离极近,祝闻祈被迫微微仰着头, 和娄危带着不甚明显笑意的眼眸对上, 腾一下红了脸。
“……谁要和你试别的!”祝闻祈整个人从脖颈到脸庞全部通红,像是被煮熟了的虾子,“啪”一声打掉了娄危的手, “能不能说些正经的!”
娄危眼底笑意一闪而过, 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接着之前的说了下去:“最开始找了不少相关经籍,最为相似的是安神咒,再之后, 便连相似的都见不到了。”
祝闻祈慢半拍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夜风一吹,脑海中那些缱绻旖旎也跟着散了个干干净净,反倒勾起了从前的记忆:“是。当初找林沐同的时候,他也这么和我说过。”
娄危眉梢一挑:“你还找过林沐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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