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闻祈嘴微微一张,大脑一片空白。
周遭的一切好像都按下了暂停键,喧嚣声随之消失,仿佛只剩下他们二人依旧拥有活动的能力。
娄危的头发规规矩矩地束在头顶,连一点碎发都没落下。
见祝闻祈半天不说话,娄危抬起头,眼底带着一丝疑惑,却也没开口催促。
过了许久,祝闻祈总算开口,语气僵硬的像是机器人:“天王盖地虎?”
娄危:“?”
他眨了眨眼,显然没懂祝闻祈说的是什么意思。
祝闻祈继续试探:“宫廷玉液酒?”
娄危眼中茫然更甚,这次张着嘴说不出话的变成他了。
半晌,娄危相当艰难地开口:“客人……?”
还好还好。
没在做梦。
祝闻祈长长出了口气,连带着紧绷的肩膀也放松下来,将刚才左右脑互搏说出的胡话抛之脑后:“老夫果真没有看错,你果然是个有灵性的孩子。”
这时候的娄危尚且还没有走到黑化那条路,对着祝闻祈这么一个神色可疑,像是来捣乱的陌生人没有露出丝毫不快,只是依旧耐心道:“来者是客。宴席内的位置都是早早就定下的,客人若是不介意,可以坐在我身边的空位上。”
祝闻祈自然乐意,朝着娄危露出一个笑容:“既然如此,老夫就不客气了。”
娄危客客气气地将他请在座位上,整个过程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安顿好祝闻祈之后,只说自己要失陪片刻,便起身和原先的那群人去交谈了。
直至此刻,周遭的一切开始重新播放,身边又恢复了吵闹。
娄危站的地方离他不远不近,刚好能让祝闻祈听个大概。
他一边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桌面上的酒杯,一边悄悄偷听娄危的对话。
“诶诶诶,之前那个算命的跟你说了什么?怎么都不见你和我们提起?”
祝闻祈抬头瞥了眼,说话的人年龄和娄危相仿,大概是同窗好友。
“那位老者十里八乡都相当出名,据说他断过的命,没有一个不准的。他和娄兄你说了什么?”这个说话的相对稳重些,但语气中同样充满了好奇。
一连串的提问砸了下来,娄危面色波澜不惊:“他说我天煞孤星,这辈子注定克死身边所有人。”
话音刚落,那群人便爆发出巨大的哄笑声。
“哈哈哈哈,这什么年头了,我居然还能听到天煞孤星这种词,这老头儿靠不靠谱啊?”
“啧……原来之前传言有误么?这老者怎得能说出这么不靠谱的话。”
“要我说,就是看娄兄家中富可敌国,想趁机敲他一笔!”
娄危身处讨论的正中央,没有任何要跟着指责那老者的意思,只是摇了摇头:“他并非是冲着钱来的。”
“那还能是什么原因?娄兄祖母都要过七十大寿了,他还能说出这种胡话,真是昏了头了。”
祝闻祈的思绪逐渐飘远,在听见这句话时,脑海中种种思绪瞬间串联起来——
电光火石间,祝闻祈终于明白为什么这段记忆会出现在娄危的心魔幻境当中了。
他下意识望向娄危的侧脸,“娄危”并未跟着一起嘲笑老者,却也没表现出丁点儿的忧虑。
在察觉到祝闻祈的目光后,娄危转过头,对上他的视线。
娄危看不明白祝闻祈眼中的情绪。片刻后,他礼貌性地,安抚性地点头,示意自己还在这里,没有离开。
心脏被忽地攥紧,祝闻祈竟然有些喘不上气来。
他几乎是有些狼狈地躲开娄危无知无觉的眼神,一种异样的情绪逐渐蔓延至心口。
祝闻祈闭了闭眼,不自觉将手中的红线攥紧,因过于用力,指尖在掌心掐出一道道泛白的痕迹。
注意到祝闻祈异样的神情之后,娄危停下了谈话,朝着祝闻祈的方向走来。
“你怎么了?”
声音里带着关心。
祝闻祈睁眼,映入眼帘的是半蹲在他面前的娄危,眼中关切不似作假。
他伸出双手,将娄危抱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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