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便把她的帽子摘了下来,把那嵌着白羽毛的礼帽持在掌心里。
这位女士抬起头来,明媚着的眉眼中全是笑意:
“全交给我。从我知道你是王后的那一刻起,我就准备好尽我全力为你铺路了。”
当初的“尽我一切来报答你”,就是具有如此重的效力。
维尔利汀却仍担心:
“不……如果我失败了,你立刻就会陷入危险……我不能连累你和普瑞拉。”
“说的什么话!”赫妮嗔起来。
她轻轻一拍桌子,“你的事怎么能叫连累呢!没有你的话,我早死在坎特雷拉的逃亡路上了!”
“还有我女儿也是,没有你,她根本生不下来!”
当初故意撞上她害她早产的温尔曼的爪牙,还是维尔利汀去惩治的呢!温尔曼也是维尔利汀亲自铲除的,她帮她铲除了最大的障碍。
赫妮站起来,握上她的手:
“你放心,我女儿我会把她在乡下安排好的,王廷的怒火怎么也烧不到她。至于我这边,你大可以将一切都托付给我。”
她握紧了维尔利汀的手:
“我早就做好为你付出一切的准备了。不要不将那些托付我做,为了你,让我牺牲现在的一切我都愿意。”
连维尔利汀都不知道,当初她许下的是如此重的诺言。
跟兰特蒂斯公爵的交际就由她去做。她一定会为她争取到这位公爵的支持。不止这些,维尔利汀想要去做却没来得及去做的那些,一切都可以交给她。
“别说什么怕连累我!你一人得道了,我也跟着鸡犬升天好吗!”
赫妮拍拍她的肩膀。
她知道维尔利汀仍是担忧的,她的目光从未有一刻从她身上离开过,眉头也塌着,放心不下。
赫妮必须让她放心。
她知道,现在的维尔利汀只能去依靠她了。现在的维尔利汀举步维艰,在王廷里处处遭到监视。这些就算薇尔兰妲不跟她说,她也轻易就分析得出来。
赫妮身为伯爵的政治素养是天生的。她的直觉也并不弱。
她并不担心维尔利汀会给她带来什么危险。她现在只担心一件事——
那位王储什么时候会向维尔利汀发难。
刚才来的路上,她就察觉到了若有若无的视线。依那位王储殿下净利果断的作风,他倒未必在派人盯着维尔利汀,但王廷中一定有人已经盯上了。
维尔利汀现在处于危险,她得尽快获得支持她的兵力才行。
而她现在不能再去跟铁公爵夫人交涉。一旦见面,基于王廷对她的怀疑,她就会彻底暴露。
赫妮闭上眼,沉思了沉思。
最后,睁开眼来,毅然决然:
“你到我家里去做客。我让人顶替你,你去见铁公爵。”
简单利落。维尔利汀刚想抗拒,却又找不到比这最优的解法。
毕竟现在出王宫的通路也被堵死了,奥斯托塔天天晚上都要待在她身边,她无法出去见路西汀。她相信路西汀,但铁公爵那边,只能由她自己去说动。
就这样暂定好了日程。
拉特斯赫夫特里曼伯艮蒂斯徜徉在一片麦穗里。
跟他成长的地方不同,毗邻王城的伯艮蒂斯公爵领,是一片气候温润、没有荒野的地方。他在十几岁时到这里来,又在几年间爱上这里的人,二十八岁时在这里成了家。伯艮蒂斯之于他,虽然不是出生地,不是年少时的成长地,却也是十几岁后的归属地。更何况这里还有他最爱的人——
薇尔兰妲小姐。
薇尔兰妲这些年为伯艮蒂斯操劳,额上都生出了丝白发。游走于权力场之间,于那些顶级的战场上为伯艮蒂斯谋取着利益。
而在那些时刻,他却都不在她身边。
他被派往了边陲,在那里实现自己征战公爵武将的价值。他夫人留守在领地,周边人却处处刁难她。
兰特蒂斯,那个小人,竟敢在他出去驻守边陲时觊觎他们的领地,向伯艮蒂斯以“管理保护”之名征税,薇尔兰妲无法从他手中保全他们的领地。王室默许他这么做,王室也在削他这个征战公爵的权。
薇尔兰妲夫人也不再是当年的薇尔
兰妲小姐了。当年的薇尔兰妲小姐是年轻且傲气的女性,如今的薇尔兰妲夫人为领地的事处处操劳。
所以他才会同意夫人的请求,前去见她亲选的朋友和共谋伙伴——王后。
起初他并不觉得王后有几分本事。她不过是抓住了所有人的心理一步一步攀登上位的略有权谋者。可后来发生的那些,却不得不使他对王后改观——
王后根本不是“略有权谋者”,她就是权谋本身。王廷的权力战场天生就是为她设定的,有她在,连权倾朝野的左首相和一世英名的暴君瑟泽王都不得不把目光全注视向她。
凯撒王的死去让所有人都发现了端倪,而奥斯托塔殿下对她的重视更是让所有人都必须把爪牙缩在他们的爪鞘里——他们甚至不肯承认是忌惮她才这么做的,而必须给她安上个王储宠爱的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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