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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握了二十年大权向来镇定自若的帝王声线,此刻也反常地沾上几分恨色:

  “上一个出现在宫廷中的黑发女人使我变成了这幅样子,我把她囚禁在这王宫中了,终其一生她都不得重见天日!”

  坐在王座上的新凯撒无聊地拭了拭眼。

  他这皇兄大抵是真被病痛折磨得不成模样了。竟然在外人面前显露出这幅不属于帝王的模样。

  而旧君也很快意识到了这点,几乎没有任何过渡地切换回了原先的威严:

  “所以威尔凡登卿……你应该体谅我,我不能容忍任何能威胁到庞加顿的因素存在于国界内……”

  “所以呢,你调查到了什么?”路西汀声线冰冷。

  旧君低笑起来:

  “这取决于你想知道什么。从她过去是如何来到养母家中的……又是如何嫁到唐克纳顿领的领主府中的……只是有一点,我的密探们还是无论如何都调查不明白——”

  “唐克纳顿伯爵到底是怎么死的?”

  路西汀面无表情地将外套脱下来,一圈一圈缠在手臂上。他等会必须确保这只手臂是能活动的,不会被极黑骑所挑断,否则一只鲜血淋漓的手臂便割不下旧王的咽喉。

  正在这时,那慵懒坐在王椅上的新王开口出了声:

  “王兄,何必开口去刺激威尔凡登卿呢?你我都清楚,那无姓无氏的女人不过是威尔凡登卿的一位情妇,要不了多久就会被他厌弃。何况,你不是也没有对她付以什么实际行动吗?”

  路西汀紧绷着的手暂时放了下来。

  后面的旧君静默了片刻,笑道:

  “是啊。区区一个女人而已,根本动摇不了我庞加顿的根本。”

  但维尔利汀的证据还掌握在他手中,他随时还能拿来威胁路西汀。

  尽管以后也用不着这么做了就是了。今夜之后,他将失去被威胁的必要性。

  旧君抬手:

  “利诺尔,让威尔凡登卿退下吧。”

  他可没忘记,现在前面坐着的那位才是唯一的君主。只有君主才有让其他人退下的权力。

  那位头顶红宝石冠的新王微颔了颔首,随意应承:

  “嗯。算算时间,那批圣堂的人确实已经进殿了。”

  这跟旧王原先筹谋的棋局不一样。按他的棋局,那些圣堂守卫应该在路西汀恰巧撞见走廊尸体后涌进来的。他静默了片刻,带着怒音又一次难得违背了帝王姿态道:

  “凯撒!”

  “王兄何必如此着急。你任何的布局我都未打乱。”

  金灿灿的暴君漫不经心道。

  “我只不过是让那些人提前行动了一刻钟而已。”

  在他王兄原本的计划下,现在威尔凡登公爵从这里出门后只怕是要恰好撞上那刚死的大皇子,然后迅速被稍后赶来的圣堂守卫包围起来吧。圣堂守卫具有公证作用,他们会迅捷地在排除一切可能后认定他是凶手,从而送给他谋害王室的罪名。

  名声、财产,这些都可一步步侵吞,就算威尔凡登公爵短时间内就能凭手段出来,他还是会失去抗衡王室的能力。

  只是这样未免还太无聊了些。于是现任暴君想到了一个玩乐的好主意。

  只需要将今夜某一步的时间点稍稍往前调一刻钟。

  那些在一刻钟前赶过去的圣堂守卫不会得到任何东西,便就如同风声鹤唳,看见的也只能是些风影。来后便只能徒劳面对着空荡荡的走廊,或者说碰见正行欢作乐的埃德加。

  那么今夜奥斯托塔的生日宴也只会是一个简单的生日宴,只不过是多了些圣堂守卫的莽撞罢了。

  他这样做的本意并非是要帮助路西汀,而是自负性地认为有必要给旧王一个教训。

  旧王似乎把整个庞加顿仍看作是在他掌控之中的东西,以前对他的算计他都不予在意,但某天之后,这样僭越的行为应当得到制止。

  但事情其实也并不完全如这位君主所料。

  比如,埃德加竟然也提前一刻钟死了。

  比如,圣堂守卫在走廊上真的撞见了两个人。

  维尔利汀和白发王储被彻底包围了起来。

  “我已经说过了,两刻钟之前我是来过,但马上就从这里离开了。刚才我也是刚刚赶到而已。这一点,三皇子殿下可以为我作证。”

  维尔利汀抱臂,对守卫统领的行为感到不屑和疑惑。

  他不去追查尸体上的刀口,不去检查尸体生前有没有中过毒,反而浪费最佳时机在这里做排除法。

  他们两个出现在这里又怎么样?凶手会在刚杀完人之后像他们这样悠哉悠哉停留在这里吗?

  “……请配合我们调查,在追查出真正的凶手前,在场任何人都排除不了嫌疑。”

  守卫统领冷着面道。

  他本来就对这种黑发女人没好感。入职圣堂时圣堂便让他宣过誓,此生效忠圣堂不忤逆圣堂的任何决定。对这种圣堂带头号召消灭的女巫,他更是厌恶至极。

  “配合我们扣押,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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