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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她知道太多。

  江晚绢沉默着,她没再多问。

  父亲离世的时候她还不记事,因此她只知道父亲得了场重病去世,是母亲一个人拉扯他们兄弟姐妹三人。

  母亲太辛苦,而这个家太缺少抵御风险的能力,所以她下定决心,她要考上大学。大学毕业国家包分配她能进国企。

  等大学毕业的时候,她也如愿进入国企。再然后是家里母亲劝她结婚,她向来听母亲的话,就与现在的丈夫通过相亲认识结了婚。

  结婚之后由于丈夫投资失败,她选择辞职陪丈夫东山再起,直到现在过得衣食无忧。

  她无法讲婚姻好与不好,她见过太多不幸福的家庭,只能说自己的丈夫还算个好人。这些年虽然没有太多所谓的爱情,但是胜在有责任感,不至于在实现富裕后抛弃发妻去外面养着更年轻的人。

  比烂时,他还是有可取之处,但也仅此而已。

  要是说婚姻没有一点好处,也不完全对。婚姻为她带来的最大财富是她的女儿——此刻她正在台上打着比赛。

  旁人都说鸣蝉眉目更像父亲,但是江晚绢不认,她觉得鸣蝉更像自己。鸣蝉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曾经安静地躺在她的腹中孕育了九个来月。

  鸣蝉生下来之后被包了起来,护士把鸣蝉抱到她跟前让她看一眼。

  刚生下来的鸣蝉皱皱巴巴,连童言无忌的远房小侄子看了都要说句“怎么像个小猴子”,但是在江晚绢眼里,她的女儿是漂亮的,是可爱的,是无价之宝,是掌上明珠。

  她亲眼看着鸣蝉一点点长大,第一次学会翻身,第一次抬头,第一次喊妈妈,第一次学走路,第一次背着书包去上幼儿园,这些场景历历在目,仿佛就在眼前。

  而如今她的鸣蝉已经亭亭玉立,落落大方地对着台下挥手。像是一株荷花,在她最美好的年纪里肆意绽放着。

  江晚绢想起来曾经看过的一句诗“我已亭亭,不忧亦不惧”。

  她希望女儿今后的路都能坦坦荡荡,今后的人生里没有忧愁,也没有畏惧,她愿意为之努力,甚至愿意付出一切。

  她忽然想起来前段时间她做的梦。

  她梦到她与丈夫死于一场车祸,徒留下鸣蝉一个人在这世上。

  她梦到鸣蝉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就怔怔地倚在床头,没有流泪也不讲话,夜深了不合眼,直愣愣地迎接天亮。

  她梦到鸣蝉坐在地板上哭得撕心裂肺,几近昏厥,而桌上摆着她与丈夫冰冷的遗照。

  她想说鸣蝉别哭,妈妈就在这里,可是哪怕她与鸣蝉面对面,鸣蝉也无法看到她。

  她看女儿哭得厉害,她多想抱一抱她心爱的女儿,然而她的手却径直穿过了鸣蝉的身体。

  她拼尽全力想说点什么,但是她像个哑巴一样发不出来一切声音。

  她像是一个幽灵般飘在家里房间里,无助而痛心地看着这一切。

  这个梦太真实了,以至于她醒来时那断肠之痛仍在她身上与心中停留,她没忍住,从床上坐起来低声啜泣。

  丈夫听到之后也迷糊着睁开眼问她怎么了,她擦拭着泪说没事,这种不吉利的梦不说也罢,丈夫不会理解的,他会说自己就爱胡思乱想。

  然而过了几天,她却从丈夫口中得知了他的一个梦。恐怖的是,他们的梦境内容一致,都是梦到他们出了车祸,鸣蝉失去父母后的场景。

  此后她还零星梦到过一些,就像是一个故事在不断更新后续。

  直到她来S城的前一晚她梦到鸣蝉去看她了。

  那个梦很短,里面的鸣蝉长大了,不是现在十九岁的样子。她的眉目要成熟一些,但也沉郁很多。

  尽管江晚绢在梦里清晰地也能知道这是个梦,然而她看着她的鸣蝉眼里的沉寂与阴霾时,仍然觉得痛心。

  自小她的女儿就活泼开朗,遇到的人无不夸她性格好,像个小太阳。

  她看着鸣蝉在焚烧炉里烧着些纸钱还有些别的,鸣蝉这次沉默着没有说什么,只机械地烧着那些祭奠的东西。

  下一秒,鸣蝉又出现在了两个墓碑前。这次她开口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江晚绢一个字也听不到,只能看到女儿的嘴一张一合,似乎在倾诉着什么。

  江晚绢有些焦急,她想听听女儿说了些什么,她想问问女儿过得好不好,有没有照顾好自己,然而她在梦里依旧是个该死的哑巴。

  忽然,她的意识变得昏昏沉沉,她的眼前变得黑暗起来,她终于在醒来前听到了女儿的声音。

  她最宝贝的女儿哽咽着说:“要是真的生气了,不如来梦里看看我吧。”

  忽然,沸腾的掌声与欢呼声打断了江晚绢的思路。她抬眼一看,屏幕上原来0:0的比分已经变成了1:0。

  CL一比零NMG。

  CL是鸣蝉所在的战队。

  江晚绢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一旁的冉眉冬——鸣蝉的朋友也轻声笑着,高高举起手里的纸张。

  是了,那东西名叫手幅,冉眉冬跟她介绍过的,那上面印着鸣蝉的照片,还有句“志存高远,举世无双”。

  江晚绢不懂这些名词,只知道发给她们这些东西的人很喜欢自己的女儿,她们兴奋地讨论着Cicada,衷心地祝她赢下比赛。

  江晚绢很想同人分享一下这份喜悦,然而坐在她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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