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岑鸣蝉总觉得,这就是命运教给她的另一个道理。与自己和解,不仅是与年少轻狂的自己和解,也要与当下平庸又寻常的自己和解。
当然,她也会有不甘心。若是勤能补拙、若是天道酬勤,她会不会成为焦尾琴。
就在她在胡思乱想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外卖员到了。
等岑鸣蝉取到外卖,她也学十八岁的自己拍了张照片,然后给对方发送了过去。
【与你一起】
*
岑鸣蝉很晚才看到消息,在基地里,她的手机向来是静音的,并不会有铃声提醒她。
她和其他人吃完之后,她不想将满桌狼藉留给阿姨,于是决定将餐桌收拾好再离开。
见她这样,其他人也不好意思直接走人,干脆和她一起打扫。岑鸣蝉先前点的夜宵分量很足,剩下没吃完的甜品、小龙虾与烧烤被大家收在了冰箱里。
等她回到寝室,已经是将近十二点,然后她就看到了姐姐发来的图片。
整洁干净的原木风餐桌上放着份小龙虾。
【与你一起】
看到这四个字,岑鸣蝉的心微微发烫。“一起”是个很美好的词,带着强烈的陪伴讯号。
岑鸣蝉发去猫猫探头的表情包。
【当当当——我回来啦!】
然后姐姐直接拨打过来了电话。
*
电话尚未接通的时候,岑鸣蝉在想她应该用什么话语作为今晚通话的开头。
她或许应该温柔些,照顾一下输掉比赛的对方的情绪。
然而等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她就有了答案,像是问候天气般的寻常语气,她重复道:“你回来了。”
“是的姐姐。”十八岁的自己也同样语气寻常又闲适,“你想我了吗?”
岑鸣蝉微笑着:“想你。”
电话那边听起来很受用,声音里都是淡淡的笑意,但是又要故作矜持与不在意:“我才不信,姐姐就知道用甜言蜜语哄我。”
对付十八岁的自己,岑鸣蝉向来很有办法,她嗯了一声,然后轻声问道:“既然你不信,那我下次不讲了?”
*
岑鸣蝉要委屈得跳脚了。
她轻哼一声,开始蛮不讲理:“姐姐不对我讲的话,是要对谁去讲?”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带着些许揶揄:“可能会对着某个口是心非的小狗讲。”
“想告诉她,今晚一直在想她,很认真地想了。”
岑鸣蝉的心里明明幸福地炸开了烟花,仍是要嘴硬:“她还没消气呢。”
紧接着姐姐又温柔地有耐心地抛来一颗糖衣炮弹,炸得岑鸣蝉要晕过去。
“宝宝,帮我问问她怎么样才能消气好不好?”
想到姐姐先前有事在忙,也不是故意不来安慰她,岑鸣蝉顿时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她低声解释道:“也不是生气,就是那一刻很想见到你,但是你不在,就有点心急。”
“我承认那时候是我在需要你,所以你有事在忙也是应该的。但我还是会有一点点难过。”
“我真的很需要你,姐姐。”
“嗯,我都知道。”姐姐的声音很是温柔,像是吹拂而过的晚风,“所以我来哄你了。”
岑鸣蝉最怕这种软刀子磨她,她的心里像是下起了持续连绵的黄梅雨,潮湿又温热。
她开口说道:“其实我现在也不是很难过了。姐姐,我今天很坚强,真的没有哭,输了比赛我也很难受,很自责,但我觉得我是队长,我应该先安慰安抚我的队友。”
“但我有些笨,我不知道怎么活跃气氛…”
岑鸣蝉把今晚的事通通讲了出来。
最后她说道:“都说跌倒了再爬起来,那我就让大家先吃饱,这样有更多的力气可以爬起来。”
她回想着自己在大巴上那拙劣的活跃气氛的技术,情绪有些沮丧。
小狗耷拉了耳朵。
“姐姐,我好像真的很笨喔。”
*
这算笨吗?
当然不算。
通过对方的描述,岑鸣蝉感受到的只有两个字,那就是——赤诚。
她是那样的赤诚,真诚地把自己的好捧出来,分享给那些与她并肩作战的队友与朋友,所以她的队友才会那样配合她,合力把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
这就是十八岁的自己啊。
她会为网络上认识的朋友去讨要其他选手的签名照,然后自费把快递寄过去。
会给冉眉冬准备一场生日旅行,那几日她在空闲时间,总是反复翻着各个软件关于S城旅游景点的帖子,试图给冉眉冬规划出来一条完美路线。
直到自己看不下去,加入了她的行列,与她一起为冉眉冬十九岁的生日之旅做出来一份堪称完美的旅游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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