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等罗大离开,梁掌柜过来了,锦娘让阿盈给了他两千两去贩生丝,又让他按了手印,上午的事情才处理完。
睡了个午觉起来,做了一个时辰的针线,又开始设计和整理图稿,其实她以前设计的衣裳挺有灵气的,现在都未必能想的出来如此搭配,只不过数年过去,纸张泛黄,故而她得重新完膳。
她画设计稿的时候,就去花榭里画,那里有花圃,天气也舒服。
画了两个时辰,等定哥儿过来时,她才察觉到了吃晚饭的时候,肚子还真的有点饿了。
母子二人一道用膳,也不过是四菜一汤,蒋家很少有浪费的习惯,锦娘从小教导孩子们都是能吃多少就让人盛多少。
“娘,明日韩大郎约我去打马球,儿子明日要过去,就不在家用饭了。”定哥儿道。
锦娘笑道:“好好出去玩吧,要不要让你哥哥去接你?”
定哥儿赶紧摇头:“快别了,人家会笑话我的。”
知道孩子大了爱面子,锦娘也不阻拦他,这种聚会他参加的多,反而不怵。锦娘让紫藤把他的骑装找出来,亲自熨烫好,又整理了一遍,方才回房。
到了次日,因吕夫人来了汴京,吕琼华抱着孩子回了娘家,锦娘正在花榭完成设计稿,见周三娘子找上门来了。
以前她每每见到周三娘子,都见她把自己打扮的油光水滑,很少做有失风度的事情,今日形容却很憔悴。
“弟妹。”
锦娘见状,请她坐下:“嫂嫂,这是怎么了?”
周三娘子摇头:“被贬的那几年,日子难过,就染上顽疾了,我这身子我自己知道,我们爷不知道弄了多少补品,还是没起色。”
可是这些跟她说什么?难道是托孤。
如果是托孤的话,锦娘也不会答应的,蒋羡对蒋放情感上不原谅,政治上是政敌,实在是没必要做这些圣母的举动。
所以,她只道:“我这里倒是有些人参补品,要不要拿回去看看。”
周三娘子摆手:“今日我来并非是为了这些,你知道的,如今朝局不稳,我唯一放心不下的是我的四个儿子。若是将来……,想请弟妹帮忙照看一二。”
锦娘当然顾左右而言他,凭什么呀?
周三娘子重重的咳嗽几声,似乎要把肺都咳出来了,她眼中噙着泪:“是我唐突了。”
“现下二哥是左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嫂嫂还是不要胡思乱想的好。”锦娘道。
周三娘子叹了口气,走出蒋家的门,方才和心腹道:“此人铁石心肠,怎么说都没用,罢了,我还是回去吧。”
“您何不去孙家四姨那里?”心腹问。
周三娘子听着就摇头,她那位四妹妹是个胆子小的,人也没太大能耐,自己的日子都过的一团乱麻,哪里还值得托付。况且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家若是倒霉了,孙家也未必好。
实际上周三娘子离开之后,蒋放的相位也没什么太大影响,锦娘只和宁哥儿说了一声,就没有大惊小怪。
宁哥儿反而道:“指不定是故意露破绽给我们,让我们减少警惕。”
“这也是。”锦娘摇摇头。
到了九月,桂花开的愈发浓郁了,似乎马上就要盛极而衰的感觉了,锦娘想起了丈夫,每年这个时候蒋羡会收集桂花,晒干了之后,做桂花酪给自己吃,现下去了这么三个月,也没什么书信。
倒是女儿筠姐儿来了一封。
好在梁掌柜完好弄的生丝回来了,又安排店里伙计染色,到了年底,锦娘从他这里收到两万两,塌房今年总算生意盘活了,分红达到五千贯,船行分了一千贯,邸店差不多一千五百贯,还不算什么金梁桥的铺子、各地佃租和邸店,就已经超过十万贯了。
说实在的,当你渴求那个目标的时候,你会千方百计的要凑整,但是一旦达到那个目标,人还有些空虚。
关键是这种事情很难和别人分享,和孩子们她很少会说自己的钱财,还没到分家的时候呢。至于自己爹娘,一惊一乍,听都害怕听,况且她也不愿意说。
只有一个人可以分享,那就是丈夫,可惜丈夫又不在家。
这个时候,她有些想蒋羡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听到门口有人喊她的名字。
蒋羡是深夜回来的,本来想看看,若是妻子睡下了,自己就去厢房胡乱睡一宿,若是醒着,他就要和她一起睡。
没想法真是心有灵犀,锦娘竟然醒着。
只不过他还没说话,就见妻子拉着他到床上,跟吃了热馄饨似的,赶紧要吐给自己听,他听完才恍然:“也就是说咱们俩现在也是有十万贯家资的人了。”
“不止,是十几万贯。”锦娘笑道。
蒋羡看她这般,忍不住亲了一口:“就是为了这事儿睡不着啊?我还以为是因为想我呢。”
“也是想你,但是是想早点告诉你。”锦娘“嘿嘿”一笑。
蒋羡温柔的替她捂住眼睛:“你长年睡眠算不得很好,今日我吵了你半夜,快休息吧。”
被捂住眼睛之后,锦娘眼睛一黑,竟然真的睡了下去。
要说蒋羡因为之前去平乱被拜为枢密副使,参知政事,这次因为平乱得当,被升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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