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上一句话,但吃进去的茶沁人心脾。
天色已晚,魏七郎家去了。
锦娘又带着人亲自去过厅看,先把礼单子让阿盈誊写一遍,又让人打扫好了,忙的半夜才歇息。
等次日起来,锦娘和筠姐儿一起帮宁哥儿准备行装,这已经是九月了,带了薄被子和厚被子,衣裳都是选不那么繁复刺绣的,只选舒适的。
再有带的点心炊饼银钱茶叶等等,足足一口箱子,两个大包袱。
宁哥儿和锦娘性格很像,起初要去住宿时,有些担心,但是走到府学门口,竟然比大人还镇定。
“娘,姐姐,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的。”
锦娘拉着她的手道:“每过三日,我就让陈管事和你的小厮陈童给你送一回吃的,你有什么不便宜的,只管让他们帮忙办。”
宁哥儿挥挥手,回过头时,忍不住哭了,但还是坚持往前走了。
却说宁哥儿这么一去府学,锦娘起初也是有些吃不香睡不着,好在过了三日,陈小郎去看了一回,说宁哥儿还挺适应的,人家知晓他年纪小,还颇照拂他,锦娘也放下心来。
她原本就是极其能够坐的下来的人,所以手上的针线不断,到了十月份,又绣完一床被套,金梁桥的赁钱和甜水巷的赁钱还有洛阳庄子的钱都一并送了过来,锦娘检查了一遍,放在东耳房。
如今定哥儿去厢房住了,东耳房空了出来,正好放布匹银钱。主要是蒋羡不在家中,否则就能放地窖里了。
不过,母女二人的感情倒是更好了。
筠姐儿早起和她一起做针线,下午母女二人去书楼看书写字,晚上一起吃晚饭,可以不停的聊天都不觉得无趣。
当然,定哥儿也是时常带在身边,晚上锦娘都是和小儿子一起睡,还听筠姐儿给弟弟讲故事,倒也过的很闲适。
又说进了冬月,刘大郎君的女儿定亲,请了锦娘做全福人。锦娘提前先去刘家去了一趟,刘计相的夫人比之前老了一圈,皮肤上都生了褶皱,人也竟然啰嗦了许多。
见着锦娘就道:“上回你过来咱们没好好说话,如今也能说道说道。”
“您说的是,郎主出使藩外,家里又有孩童,实在是走不开,就没时常来给您请安,还请您见谅。”锦娘笑道。
刘老夫人摆手:“你家官人不在家里,合该门户守严一些。”
锦娘点头。
刘老夫人又说了好些翻来覆去的话,锦娘只点头道好,等说的差不多了,才去荀大娘子那里。这几年可能因为刘计相出外,锦娘她们回东京之后,送礼送的厚,关系都还处的不错。
“又拉着你说话了吧,上了年纪就是如此。”荀大娘子笑道。
这刘大郎君和荀大娘子早年闹的鸡飞狗跳的,如今两人倒是相处很客气了,锦娘陪着说了几句才回去。
只是没想到回来后,便见罗大让人传话说冯家两位公子来了,锦娘一听冯家两位公子还愣了一下。
冯胜自从和娄四娘成婚之后,几乎是避着她们的,怎么这俩孩子找上门来了?
如此想着,锦娘先让罗大问问他们有什么事情再说。
罗大先请他们到过厅吃茶,只道:“两位公子不知所谓何事?实不相瞒,我们家大人不在京中。”
冯麟感叹一声:“我们就是近来才知道二姨在京中,爹又把我们分家出来,我们便想着上门拜谢。当年二姨常常送衣裳文房四宝去,我们兄弟感激不尽。”
……
在后院的锦娘还是决定不见,有些人不见反而人家只觉得你无情一些,若是见了,将来反而容易落得憎恨。
因此,她让人声称她不在家中就好。
阿盈很快就去了前院,先是给冯麟和冯官请安,才笑道:“真是不凑巧,我们娘子去了刘家帮忙,一时半会怕是难回。说来也巧,之前我们娘子就一直想着两位公子,还备下见面礼,只是也不知晓二位公子如何?正好,我拿过来。”
听了这话,冯官还笑道:“没想到姨母这般想着我们,日后我们再上门便是。”
冯麟面上笑着,心却冷了,出去后就对弟弟道:“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位姨母如今是官夫人了,来往都是达官贵人,并不愿意和我们往来,将来就不要上门了。”
“哥哥怎么这般说,你看这表礼不轻啊。”冯官道。
兄弟二人一人一对玉佩,两匹时兴缎子,茶饼六团,瓦砚一方、一对押岁荷包。
冯麟却道:“人家是把这些拿来打发我们了。”
二人没见到面,也熄灭了和这位二姨的往来,倒是该干嘛就干嘛去了。冯麟继续开医馆看病,冯官虽然此次未考入太学,但也还在学里读书。
锦娘这是从荣娘的事情里吸取的教训,见之后冯家兄弟没有再登门,倒是松了一口气。
次日,锦娘妆扮好了之后,又让丫头把女儿梳妆好。锦娘因为今日做全福人,打扮的很是贵气,里穿猩红色抹胸裙子,外罩素色长褙子,领抹处则是正红印金牡丹花花纹,头上戴着银鎏金的冠子,前额用珠络装饰,珠络有一枚似水滴状的红宝石垂在额心,显得她娇艳欲滴。
至于女儿戴着牡丹花冠,眉心点缀珍珠钿,看起来亦是娇美可人。
母女二人过来刘家的时候,发现张氏还有周家四娘子都到了,荀大娘子正与她们说话,看到锦娘和筠姐儿过啦,又起身道:“还在想你这个全福人怎么还没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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