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祖父去世,大家的矛盾就爆发了。
三叔母还造谣生事,说爹娘把祖父的家财都拿了去,又说把她们地契偷了,两家势同水火。
所以,即便知道她三叔和三叔母两个月前来了城东的臭水巷,她也不愿意过去,一来是两家闹翻,二来也是三叔母是个守财奴,听说他家做馒头生意,生意明明不错,却只住一百文租的破屋,水果只买烂的,客人在她家多添一碗饭,可能会被她翻白眼。
这般的人,锦娘怎么可能过去。
荣娘还劝道:“都是亲戚,何必如此呢。莹娘现下在潘楼做焌糟,她那未婚夫也是店里的伙计,三叔他们有些嫌弃,可三妹妹已经认定她了……”
“嗯,大姐姐,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锦娘瞬间起身,她想大伯父很早就出去了,出去就不怎么管家里了,给大家看到的都是光鲜的一面,顶多三叔和老家的人去安陆府她们家落脚,都仰望她们,所以荣娘看到的都是善意。
而锦娘的爹是心软烂糊涂的好人,即便你觉得为人家好,人家还是觉得你做的不够多,所以她们钱财都快被侵蚀,所以锦娘感受到的恶意比善意多,也不耐烦听这些了。三叔她们是靠着荣娘到东京立脚的,当然捧她,荣娘对三房的感情也不一样。
她离开之后,荣娘讪讪的,又有些觉得锦娘这样似乎要断亲的样子,做的也太绝了。
锦娘出门,舒了一口气,又连续去了好几家牙行,她不敢去那种特别小的牙行,选了一间正规的牙行进去,正规的牙人都有付身牌,锦娘识字,就骗不到她。
检查了付身牌之后,她就问起了文绣院的事情,“大伯,我想问问文绣院何时雇人呢?”
程牙人见锦娘利索的交了一百文,遂道:“这文绣院要考进去可是不容易啊,一进去就至少要待三年才行。”
“没关系,我愿意。”锦娘脱口而出,她自己都惊呆了,又立马捂嘴问起:“我现下在人家家里做绣活,日夜不眠,文绣院不会更累吧?”
过分的累了,她可受不了。
程牙人愣了一下,又笑道:“不会不会,一旬休息一次,都是白日做工,三大节都休沐,月粮两石,米豆六斗,比一般的地方轻松。”
月粮两石,米豆六斗,折合银钱一个月两贯,的确也不是很多。
但是工作轻松,可以拥有翰林院画院提供的图册,多余的时间还能够和外面的绣楼接私活,锦娘认真道:“我很想去,那麻烦程牙人了。”
程牙人点头:“好,那等何时招工的告示出来,你留一个地址,我让人带信给你。”
锦娘留下了地址,舒了一口气。
第33章
次年开春, 锦娘才收到家中来信,母亲说家中宅子被水泡过了,修缮了一番, 如今米价已经平抑下去, 让她不要担心。还说她们那边的人怎么都饿不死的,米被泡了,池塘还有莲藕, 还能挖鱼, 说弟弟现下也读蒙学了。
今年她们再做几个月就要把铺子交给舅舅了,到时候能赚一笔钱把现在的宅子卖了, 再买一处好一些宅子,这样女儿回家就有房间了。
看到这里锦娘一顿, 她如果回去, 的确可以在江陵随便一个绣坊找一个差事, 可是也止步于此了。
甘心吗?
当然不甘心。
即便要回去,也要等她文绣院镀金之后再说,爹娘的确对她不错, 可是到时候回去爹娘又要愁生计, 她也就那样了。
念及此,她就回了信,信上说她准备备考文绣院,若是考上了,就先在汴京待三年, 暂时不回去了。其实她也是希望爹娘来汴京闯一闯, 毕竟汴京的学堂多,天子脚下,将来弟弟读书也不必长途跋涉来科考。
在江陵府也是背井离乡, 在汴京也是背井离乡,不如一家人把钱赚够了再回去。
当然,最后这些是她的建议,爹娘若不同意,她也只能管她自己了。
父母再好,但终究每个人的人生还是得掌控在自己手中,否则,即便发了横财,你不是自己奋斗来的,给你你也掌控不住。
椅披和桌帘还有门帘都绣的七七八八了,她这次按照时兴的画法绣的,显然效果更好。
尤其是那件迎春花的衫子,是她替大姑娘新制的,看起来简单,这次却是暗绣,要和衣裳同色,却又要凸显出绣技。
裙子上绣的是梨花,都清雅淡然。
这次的花样颇为时兴,大姑娘的手帕交来家中作客时,还夸了她新衣裳好看。
“这样子还是上次我姨母穿过的。”
大姑娘笑道:“这是我家绣娘做的。”
然而锦娘却并不开心,因为绣件实在是太多了,真的是做牛做马都不过如此了。她们年轻,还可以熬,陈娘子的腰都直不起来了,秦霜儿也病了一场。
她现在对熬夜深恶痛绝,做衣裳做的感觉都有点恶心头疼了,可上头的人哪里还会体谅她们这些啊。
陈娘子正扶着腰进来:“哎哟,我这真的是不行了,坐下来就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坐的太狠了。”锦娘很有经验,前世她也是坐着写剧本,都坐成坐骨神经了。
陈娘子叹了一口气:“我巴不得早些做完,快些回去,简直眼睛睁开就要做,晚上都闭不上眼。”她说完,又看向秦霜儿:“我知道你大病初愈,但是没办法,大家活儿都重。”
其实锦娘的屁股上也生了疮,完全是坐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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