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泪,嘟一嘟嘴,“当真会回来吗?”
林苒但笑,没有给出承诺。
王溪月心下明了,放弃追问,只说:“无论去何处,安顿好以后记得给我来一封信可好?”
“好。”
林苒应允她,王溪月稍微放下心,点了点头。
送走王溪月后,春鸢和宜雪也带着宫人将行礼收拾得差不多了。
林苒在东宫的东西谈不上太多。
嫁妆之外,无外乎一些衣裙首饰与赏赐。
那些赏赐她没有全部带走,挑了些自己喜欢的,塞满一辆马车便罢。
大哥林长庚和二哥林长洲一道来接她回侯府。
坐上定远侯府的马车,林苒没有回头,心情松快跟着兄长归家。
“陛下,太子妃……”陈安悄声入御书房,行至龙案前,低声与萧照禀报时意识到失言,立即改口说,“林小娘子已经平安回侯府了。”
萧照动作一顿,颔首示意自己已经知晓。
林苒今日走,他确实知道,怕她不自在故而并未相送。
林小娘子没有留下任何话、任何书信,陈安再无其他可禀报的。
见萧照全无询问之意,他方悄悄退出去。
“陛下保重龙体。”
多少担忧,陈安临走前多嘴一句。
萧照身体尚未痊愈,不宜太过操劳,他在御书房多待得半个时辰便歇息了。一觉醒来不过亥时附近,亦不记得自己做了个什么梦,只记得梦里有林苒,但看见的全是她的背影,连背影也离他越来越远。
他忽然心绪烦闷。
无处排解,萧照把陈安喊来,吩咐备辇。
没有林苒在的承鸾殿徒留消沉。
萧照命人点灯,殿内一应陈设尚未更改,与从前无异。
陈安陪他入得正殿,将他从过去到如今对待林苒的心意看在眼里,此时此刻难免怕他触景生情、伤怀伤身,但不知如何规劝开解,不由暗自叹气。
萧照只让陈安也退下。
他想要一个人待在这里静一静。
环顾熟悉的一切,往昔回忆轻易被勾起。
从分床而眠到同床共枕,从大婚之夜闯进前院寻他到龇牙咧嘴为他作画。
萧照想起林苒答应过会给他而他却未收到的画,心下几分怅然。行至梳妆台前,瞧见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妆奁,又记起七夕那日为她买下的簪子,他抬手将妆奁打开,里面的首饰簪子依旧满满当当。
他注意到那支鸳鸯海棠纹白玉簪。
也记起往前这白玉簪都是同一支海棠木簪放在一处的。
萧照未在这些首饰簪子里寻见那支海棠木簪。
他想到什么,心跳忽地漏了一拍,随即再坐不住,把陈安喊进来,要他确
认林苒从东宫带走了哪些东西。
陈安不明所以,依然照做。
林苒带走的东西不多,没有太过费劲,萧照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
除去金银珠宝外,七夕那日,他给林苒买的簪子,她都带走了。
那支海棠木簪亦如此。
林苒特地带走他为她买的木簪子。
念头闪过脑海,萧照心跳如鼓,隐约感觉自己终于抓住一点重要的东西。
至少。
至少愿意带走那支海棠木簪的她对他不会只有满心的怨恨不满。
这比什么都要紧。
……
和离归家翌日。
林苒晨早从京城出发,在二哥林长洲的陪同下回祖宅。
又过几日,王溪月出嫁了。
她与徐明盛的婚事筹办仓促、一切从简,亦不曾宴请宾客,低调得只同徐家人吃得一顿饭。
王溪月也不是以乐安县主的身份出嫁的。从前那些因姑母而来的荣华富贵已因姑母而去,她如今只是普通小娘子的身份,但萧照送她一座三进宅子作为嫁妆,又有赐婚的旨意傍身,外人作何想法,明面上亦不至于刻意刁难欺辱。
宫变风波带来的影响日渐消散。
萧照的身体一日较一日好转,他初登大宝,也同样变得越来越忙碌。
林苒远在林家祖宅,他没有派人去盯着她一举一动,便不会时常得知与她有关的消息。但他与林苒之间那一层性命相连的关系没有消失。
于是,哪怕隔着千山万水,他依旧会在不经意时蓦地感知与她有关的事。
这便足以令他安心,知晓她过得不错,无须多加打听。
辰光在林苒的逍遥与萧照的忙碌里一晃而过。
又是一年春好处。
懒怠散漫过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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