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留给我就行了。你父亲不需要我照顾,那边的应酬,我……”
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了。
官员们的应酬可不像这些商场权贵。
他们朴素、低调,平和却严苛,让祝欣柔喘不上气。
祝欣柔去参加过几回,没有人吹捧她。她朴素的衣裙让她看起来更加普通,那些人说话她听不懂,但是眼睛里流露出的讥诮和轻视她却能看见。
她不想去,跟顾诣说了,但顾诣只是皱眉,问她阿尔伯特不在,谁能帮她打理这个庄园。
顾诣像是懒得应付她,就让她自己去想办法,想不到办法的话,那还是该去哪里就去哪里。
祝欣柔只能想到陆野,她给自己生的唯一的退路。
如果……如果顾砚修心软的话,也行。
她的眼神是闪躲的,顾砚修扫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自认从不是个心软的人,不知道祝欣柔为什么会期待在他的身上。
“祝姨。”他心平气和,拒绝的话却很直接。“父亲都安排好了,我也不方便插手。”
“可是你爸爸说……”
这回,一直没说话的陆野忽然开口了。
“你没听见他说话?”他偏头看向祝欣柔。“他管不了。”
祝欣柔从没见到陆野这个眼神。
很冷,像在看陌生人,眉头一皱,不耐烦和警告都写在了眼睛里。
祝欣柔这才注意到,她的孩子已经很大了。
他的个子很高,眉宇很英俊,看她的时候,需要低下头,很冷漠地垂着眼睛。
他的确很像厉峯,不是以前做修理工的厉峯,而是电视上那个陌生又锋利的厉峯。
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她不自觉地闭上了嘴,这回,是陆野拉着顾砚修走的。
走出几步,顾砚修停下,拉住陆野,还是回了头。
“祝姨。”
祝欣柔一愣,然后一脸惊喜,好像以为顾砚修是改了主意。
但是顾砚修只是微微叹了口气,对她说。
“没有人能帮到您,唯一能救您的,只有您自己。”
一个站在原地等着每一个路过的人拉他一把的人,只会被人群推搡着,踩到在人流里。
顾砚修说这句话,纯粹是因为不想作壁上观。
但是祝欣柔听见这话,却眼巴巴地看着他,说:“我知道的。你让阿姨住在港内,阿姨以后一定不会给你惹事。”
顾砚修沉默,最后垂眼,笑了笑。
“祝姨,一路顺风吧。”
——
到了车上,仍旧是陆野开车。
顾砚修坐在他旁边,看着窗外的风景往后退,他顿了顿,安慰陆野:“人有私心很正常,包括父母。”
“嗯?”
陆野偏头,像没明白他的意思。
顾砚修说:“我是说祝姨。……你别因为她难过。”
他很小的时候,也因为父母的冷漠伤过心。他曾经在一次宴会厅外看见布兰登的妈妈训他,因为他把金属的装饰往嘴里塞,划破口腔,流了好多血。
布兰登被训得低眉顺眼,小心翼翼地说:“我错了妈,你别伤心了。”
然后他妈妈就抱住了他,一边搂着他一边无声地掉眼泪。
顾砚修站在不远处,很羡慕他。
他的爸妈都不会抱他,从记事起,他就不会再做这么幼稚的事,也不会再被当成一个需要宠爱的未成年。
可有时候,人也会想有人能为他伤心。
顾砚修看着陆野,很明白这种对父母失望的感觉。
可是,陆野对上他的目光,默了默,然后把车停在路边。
顾砚修不懂:“怎么……”
话没问完,陆野就撑着方向盘,倾身过来吻了吻他。
“别急,哥哥,等回家再说。”
他的嗓音沙哑得有点暧昧,顾砚修一怔,立马明白他在说什么。
他气急,一拳揍在陆野的肩窝:“你在说什么!”
陆野挨了打,变得有点委屈:“你忽然这么看我,我以为……”
“以为什么?”顾砚修声音都拔高了。“我刚才是在安慰你!”
这个人,脑子里面装的全都是什么!
陆野顿了顿,也明白了。
“噢。”他声音低了一些,有点无辜。“有什么要安慰的,因为我妈?”
顾砚修点头,他毫不在意的一耸肩。
“不用啊,我从小她就是个疯子。”
他搬到港外的第一年,邻居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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