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前来,特意挑选了脾气火爆的海复成作为同伴,可现在一看,海复成怂得比乌龟还快。
事已至此,夏乾城不得不帮腔道。
“只是不知道这位小道友,对寻找凶手有什么头绪?”
夏乾城的声线平静温和,任谁看他义正言辞的担忧面色,都不可能猜到他是谋害祈怀月的幕后黑手。
而夏乾城也无比自信,即使在秘境里没有暗害祈怀月成功,他的傀儡之术和幻境控制的法术都是慎之又慎挑选出来的,而且秘密动用了切断因果窥视的法宝,即使是剑尊,也不可能在没有头绪的情况下,找到幕后黑手。
更不用说如谢越和这般低贱的杂役弟子,只怕连这种法术都未听闻过,现在放出这些狂妄之言,不过就是想要讨取观渊剑尊真传弟子的好感而已。
然而夏乾城做梦都没想到的是,他话音刚刚落下,谢越和那双漆黑得宛如魔渊般恐怖的眼眸,就死死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不知道夏师兄,可曾听过赤虚弥花?”
谢越和的声音平缓,然而在夏乾城听来,就如同带着幽冥厉鬼锁魂的恐怖声线。
谢越和怎么会知道赤虚弥花?
他到底知道了什么?
夏乾城第一次有了事情不在掌控中的慌乱感,然而他面上的神色不变,就如同周围疑惑的其他人一样,表现出对这个名称的陌生之色。
“赤虚弥花?我未曾听闻。”
谢越和的唇角微微勾起,然而那冰冷的笑意却不触及他的眼底。
“既然如此,夏师兄身上,为何有如此浓烈的赤虚弥花香呢?”
听见谢越和如同直戳心脏般的话语,夏乾城的脑子有一瞬间空白,他几乎想立刻反驳。
胡说!
赤虚弥花根本没有花香!
而且夏乾城也无比肯定,他在创造傀儡的时候,完全让傀儡经手,那些材料事后也完全处理干净了,他身上根本不可能沾染一点赤虚弥花的味道。
这一定是谢越和在诈他!
夏乾城的思绪前所未有地快速转动着,他皱了皱眉,完美地伪装出了一个无辜者的反应。
“谢道友,你在胡说些什么?我身上怎么可能有这种花香气?难道——”
夏乾城的目光投向从进来秘境后就格外沉默的谢端闵。
“难道是谢道友还因为那件旧事,对我心怀不满,所以指使旁人攀扯与我?”
不等谢端闵答话,夏乾城就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谢越和时神情甚至有些愤怒后的怜悯与宽容。
“曾经谢道友为了治疗胞弟的疯病,向我索要一头代步飞禽,我那时仍有用处,没有答应谢道友。难道谢道友因为那件旧事,怀恨我至今?”
听见夏乾城话中的那个“疯”字,谢越和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消失,他死死盯着夏乾城的模样,阴气沉沉得真得如同一个随时可能发狂攻击他人的疯子。
祈怀月甚至能听到一些弟子小声议论。
“……竟然是个疯子,怪不得敢胡乱攀扯夏师兄……”
“……难道是想仗着疯病欺辱夏师兄,夏师兄也太可怜了……”
这些话连他都能听到,更不用说场中的谢越和了。
看着谢端闵没有开口,不知怎的,祈怀月心中生出一种冲动,让他忍不住再度开口说道。
“谁说他有疯病了?秘境中如果不是谢越和两次救下我,又阻止了冯炎山投蛊毒,你们这些人还能好端端站在这里吗?”
祈怀月气势汹汹的目光扫过刚刚的那些议论之人,那些议论之人的声响在少年人的怒视下渐渐无声。
然而这一刻,看着祈怀月毫不迟疑转头维护谢越和的姿态,诸承渊觉得这幕场景,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刺眼。
他的小弟子,何时与谢越和的关系如此之好?
而且——诸承渊敏锐捕捉到谢越和因为祈怀月开口,眼角眉梢微微柔和的些许波动,心中立刻下了定论。
谢越和是故意挑衅众人,沦落成如此众矢之的,让他的小弟子主动挺身而出为他开口的。
想到这一点,如果不是刚刚祈怀月话中透露出秘境中谢越和两次救他的庆幸意味,诸承渊第一次对一个修为如此低下的修者,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杀意。
他见不得任何人,利用他的小弟子。
更何况是如同谢越和这般,浑身都沾染着让他厌恶的不择手段,如同污泥般丑恶不堪的修者。
而看着祈怀月气势汹汹地为谢越和辩解,即使是扮演受害者的夏乾城,此刻都不得不因为祈怀月身后的观渊剑尊,而将声音微微放低。
只是夏乾城声音中的愤怒,变成了仿佛不得不低头般的冤屈和低沉。
“祈道友,我知道谢越和救了你数次。可你也不能因为他救你,就指鹿为马,毫不犹豫地相信他的片面之言吧?还是,您也看不惯我曾有机会成为剑尊的真传弟子,所以才想中伤我……”
夏乾城不死心地看了一旁无动于衷的观渊剑尊。
夏乾城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在真传弟子的选择上,观渊剑尊宁愿选择不过一介凡人的祈怀月,都不愿选择天之骄子如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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