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母亲去求她,她指不定以为是自己授意的,当自己在向她低头呢,然后才像是施舍乞丐一样大发慈悲施舍自己回府里住几日,以此在哥哥面前衬托她的心地善良,宽容大度。
可真是耍的一手好计谋,也就是哥哥和母亲这种单纯的人才会被她所骗!自己终有一日,哪怕是遭到哥哥百般厌弃,也会揭穿宋云昭的丑陋面孔!
韩氏凝视着面前这张怒目圆睁,神情因为仇恨和嫉妒而变得有些狰狞的面孔,只觉得一阵陌生,心底慢慢涌上无尽的疲惫与倦怠。
手撑着桌子站起身,韩氏一步一步走出了房间,留下何珍娘一个人站在原地,眼底一片阴狠。
韩氏回到自己住的院子后,挥退了珊瑚,自己一个人在内室待了许久,直至夜幕降临。
珊瑚有些不放心,站在帘子外面低声询问道:“姨娘可饿了?奴婢去传晚膳吧?”
良久,里面才传出一道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去吧。”
珊瑚闻言稍稍放了心,随后去厨房拎了晚膳过来。
韩氏胃口不佳,随便用了小半碗饭便再也吃不下去了,直接起身去了旁边的净室沐浴,随后出来坐在梳妆镜前由珊瑚为她擦干头发。
对面的梳妆台上,原本摆放整齐的头饰耳珰项链等都没有了,只余下几根款式老气,不甚值钱的簪子随意地放在一起。
珊瑚在身后一边用布巾擦拭着湿发一边道:“好端端的姨娘为何要将那些首饰都给收拾起来呢?姨娘正值好年纪的时候,也该多多打扮才是。”
最近她发现姨娘梳妆台上的首饰隔三差五地便会少几件,询问之下才知道是姨娘给收了起来,她估摸着许是都给小姐充当嫁妆了。
韩氏抬眼看着对面镜子里映出来的一张熟悉的面孔,她目光落在眼角处那几道尾纹上,定定地看了许久,最后才语气艰涩道:“我一个守着寡的姨娘,打扮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平白招惹闲话。”
珊瑚闻言便不好再说什么了,为她擦干了头发后便悄声退了下去。
韩氏坐了许久,直到外面的夜色愈发浓郁,她才起身走到床边,俯身从床头的软枕下面摸出一个玉白的小瓷瓶。
重新回到梳妆台前,她随手挑了一支镀金的簪子,然后打开瓶塞,将那支簪子的尾端插。进小瓷瓶里。
被里面的液体浸泡了许久,韩氏这才取出簪子,她塞上瓶塞后起身来到后窗边,后窗户外面是一片不规则的湖,里面只剩下枯朽的荷叶挺立着。
这几日气温虽然回升了些许,但夜间依旧很冷,湖面结了一层浅浅的冰,韩氏悄声推开窗户,然后将手里的瓷瓶用力一掷,只听见湖面上传来“咕咚”一声,接着便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阖上窗户后,她拿上那支簪子回到床边躺下,慢慢地闭上双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静谧的夜色里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韩氏下意识捏紧了手里簪子的顶端,心跳渐渐加速。
她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然而那脚步声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进了内室,而是在外室停了下来。
韩氏下意识绷紧了心神,冰冷的冬夜里,她手心里竟慢慢渗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外面传来一阵很细微的动静,但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像是布料摩擦发出的声音。
意识到外面躺着的是守夜的珊瑚,韩氏霎时心头一沉,悄悄掀开了身上的被子起身下了床。
将那支金簪藏进袖中后,她悄声往外走去,她没有穿鞋,脚底踩在地面上,刺骨的凉气顺着脚往上钻,冻得她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内室与外室中间只隔了一道珠帘,外面有一张软榻,珊瑚守夜的时候便会睡在上面,夜间韩氏若是要喝水起夜,她进去侍候也方便。
而此刻珊瑚睡在软榻上人事不醒,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衣衫被解了开来,韩氏站在珠帘旁将外面的情景尽收眼底,顿时气血翻涌,气得浑身直发抖,她一把撩开帘子走了出去。
“别碰她!”
好事被打断,何敬语气不耐烦道:“你出来做什么?难不成是见老子与她欢好你吃醋了?”
因着事先吹了迷烟,珊瑚什么都听不见,所以他便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韩氏被他话里的无耻气红了脸,嗓音里带着无法遮掩的厌恶道:“珊瑚虽然是婢女,但也是好人家的姑娘卖身进府的,日后还要出府嫁人,你要是敢糟蹋她,我跟你拼命!”
何敬对她的威胁嗤之以鼻,丝毫不当回事,从小一起长大,她平日里连只鸡都不敢杀,又能将自己如何?
经过这些时日,他早就对韩秋娘厌倦了,虽然看着年轻,但身子到底不如年轻的少女了,这个小丫鬟虽然模样清秀了些,但享用起来相信也别有一番滋味。
“滚回你的屋里去,别打扰老子好事。”
何敬嫌恶地斥了她一声,随后便当着韩氏的面不知羞耻地俯下。身去。
浑身的血液直冲头顶,韩氏双眼里迸发出强烈的恨意,她几乎来不及思考,下意识地便掏出藏在袖子里的那根簪子冲上前去,狠狠地扎进那背对着她的肩膀上。
何敬只觉得右肩一痛,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他怒火中烧,起身反手一巴掌挥在韩氏脸上,见她被自己打倒在地上后还不解气,上前就是一通拳打脚踢。
“臭婆娘,活腻味了是吧?还敢暗算老子!”
他力气用的极大,韩氏咬紧了嘴唇压抑着不让自己叫出声,很快口腔里便泛起一股子血腥味。
然而下一刻,男人的动作和斥骂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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