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细微的声音。
邬识缘目光一凛。
草丛中有呼吸声。
虽然对方刻意放轻了声音,但还是瞒不过邬识缘的耳朵。
“何人躲躲藏藏?还不快出来!”
栖梧山是九霄观的地盘,莫非是观中的师弟们?
不过一秒邬识缘就打消了念头,若真是师弟,方才就现身了,不会在他拆穿后依旧遮遮掩掩。
邬识缘眉心紧蹙,抄起一旁的竹篮就扔了过去,出手之后才想起篮子里还有刚摘的果子,邬识缘动作一顿,随即就听到“嘶”的一声痛呼。
竟然砸中了。
邬识缘挑了挑眉,从温泉池中站起身,轻薄的里衣浸透了水,紧贴在胸口,勾勒出饱满健硕的肌肉轮廓。
九霄观内有体术修炼,邬识缘练的是童子功,比半路出家的人更扎实,这一点从身体上就有所体现,他的肌肉线条恰到好处,力量感与美感兼具。
“身材,脸蛋……你比我想象中更加完美。”
声音低哑,带着一丝颤音,如同造物主赞美自己的作品,兴奋愉悦到了极点。
???
他这是被调戏了?
邬识缘的脸色“唰”一下黑了,迅速拿起一旁的外衫披上:“无耻狂徒,滚出来!”
哪里来的登徒子,竟然敢跑到栖梧山撒野。
找死!
登徒子没有继续说话,草丛中窸窸窣窣一阵响动,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邬识缘面若寒霜,提着桃木剑,气势汹汹地上了岸。
桃木剑没有开刃,厚钝的剑锋上一片缥缈,像是结冰湖面上漂浮的白雾,由精纯剑气凝结而成。一剑挥下,齐腰高的杂草瞬间断成两截。
草叶簌簌散落一地,却没有意料之中的身影,竹篮空空荡荡,果子不见了,地面上留着浅浅的脚印,昭示着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人凭空消失了。
灵相受损,他现在没有办法用灵力,但修为境界摆在这里,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对方的修为境界定然不在他之下。
意识到这一点的邬识缘脸色难看,结了冰似的,比凛冽的剑气还要冷上几分。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自从温泉一事后,邬识缘总有一种被窥伺的感觉。无论是浇灌灵植,采摘灵果,还是晾晒草药,读书休息,好像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暗处注视着他。
如芒在背,令人无法忽视。
从梦中惊醒时天还没亮,寥寥星辰散落在夜幕之上,邬识缘翻身下床,不知第几次仔细搜查了草庐内外,和以前一样,没找到半点蛛丝马迹。
是错觉吗?
不,不可能是错觉。
那双眼睛就像是毒蛇的尖牙,阴湿而疯狂,带着拆皮透骨的剧毒,要在他身上留下一个斑斑痕迹。
绝不可能是他臆想出来的。
视线无法忽视,但又找不到人,邬识缘憋闷地捶了下桌子。烛火晃了一下,在他脸上映出星星点点的光斑,跳动的火焰像一团不会熄灭的心火,死死锁定在邬识缘身上。
天边放晓,一夜无眠。
-
憋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收徒大典,邬识缘一脸郁气,起早换上了道袍,前往道观。
收徒大典五年一次,作为九霄观的大师兄,他必须出席。除此以外,他还要去看宿命的答案。
“大师兄!”
“大师兄!”
“大师兄,你终于回来啦!”
小道童们纷纷围上来,邬识缘摸摸他们的脑袋,久违地勾起唇角:“嗯,最近我没有盯着,你们有没有偷懒,不好好修炼?”
“没有偷懒,我已经会写驱邪符箓了。”
“大师兄,我学会了三九剑式!”
……
叽叽喳喳的声音萦绕在耳边,邬识缘耐心地听每一个人说完,夸道:“不错,都有长进,等典礼结束来找我,我给大家准备了礼物。”
哄走了师弟们,邬识缘冲太行行了礼:“师叔。”
太行颇为好奇地打量着他:“识缘,你不是突破九品了吗,怎么我看你和原来好像没什么变化?”
邬识缘哭笑不得:“师叔,我是突破境界,又不是换了个身体,能有什么不同。”
更何况他现在灵相受损,连灵力都用不了。
“听师兄说你想出家,受什么刺激了,放着舒服日子不过去找罪受?”
“……”
邬识缘一脸无奈,太行和太明是截然不同的个性,他师父为人正经古板,这个师叔则是个长不大的老顽童:“师叔这话可别被师父听到。”
“听到又如何,修无情道本就是自讨苦吃,人有七情六欲,又怎是说舍就能舍下的。”话虽这么说,太行还是四下张望了一下,没见到太明才松了口气,“说说吧,你是怎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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