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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小脸上满是认真,要是薛兰鹤不注重自己的身体,他才是会特别难过。

  关臣心道:怪不得薛兰鹤会这么心疼他这个小外甥,说的话可不就是极其招人疼么。

  大盛朝的人倒吸一口冷气,听着天幕上薛兰鹤的细数,才发觉他在那个世界其实也并不轻松。看似光鲜亮丽的生活,也有像骡子一样打转的时候。

  [世人皆瞧不上戏子,觉着他们不过是下九流的行当,需知一个戏子登台也需要十年功夫。夏练三伏冬练九天,一日不得轻松。哪个不是把骨头拆了又装?]

  [这有啥苦,俺们庄稼人哪个种地不也是日日不得闲。清明插秧泡烂十指,秋收割麦子弯折腰骨,除了那些含着金汤匙的主儿,谁又能过上舒坦的日子。]

  [你们这还算好的了,我们在边疆镇守的戍卒才是真的把脑袋别在裤腰上,夜里听着狼嚎巡防,哪天阎王爷来点名都不稀奇。]

  天幕之上,漂浮的弹幕活似成了比惨大会。

  这上面的人一个一个地诉说自己的愁苦和悲惨,让那些朱楼上的公子小姐们恍若跌进了冰窖——他们从未经历过这般痛苦,难以置信原来在看似繁华美好的大盛朝竟然藏着这么多可怜之人。

  他们生活的环境都是长辈给予的温床,在外面见惯了歌舞升平,看到零星几个乞丐便便觉得他们实在凄惨,会好心去打赏几个铜板子。

  虽是不曾闹出“何不食肉糜”的笑话,可他们对世间的愁苦还是懵懵懂懂,没个具体的概念。

  直到那些人把现实撕开,血淋淋地摆在他们眼前。

  有人嗤之以鼻,对此极其漠然:“蝼蚁求生罢了,何苦这般作态。”

  也有些忧国忧民之人为这些民众的凄惨而痛心,喊出“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之类的话。

  皇帝面皮就有些挂不住了,他的额角沁出些许冷汗,臀下的龙椅也好似有针扎一般。治下的百姓过得不好,多半也有他这个皇帝的责任。

  往后史官记载,被后人翻阅之后,也会对着他这个皇帝指指点点,供人耻笑。

  *

  列车的车窗外,疾速倒退的风景拉成连绵色块。

  高铁不愧对它高速铁路的名称,那列车速度快得惊人。

  元宁把额头抵在微凉的窗面,看了一会儿外面的景色,发觉是和他们那个世界相差无几的田野山峦,房子十分稀疏,还有些工厂和大片的果树林,来来回回的风光都比较单调,便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他对薛兰鹤说:“舅舅,我可以看看你之前演的戏吗?”

  他之前和关飞渡相处的时候,没有贸然就去把跟舅舅有关的各种作品都翻出来瞧瞧,只因他觉得还是要征得舅舅同意才好。

  万一舅舅觉着不好意思呢,那他就是无心也要伤到舅舅了。

  薛兰鹤听见这话,下颌线骤然绷紧,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两下。

  他确实也觉着有些难为情,往日里的表演若是被那些个陌生人见看了,他也浑然不在意。

  反正他们素昧平生,也许终生都不会有交集。

  可是小外甥却不同了,但是注意到他那满脸期盼的表情……

  他轻咬牙:“看吧,没关系的,就别把戏中人当成舅舅就行了。那不过是舅舅演出来的模样,里面的内容皆是假的。”

  说罢,他就将自己演的一部现代电影放给了元宁瞧。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惊!民国电影的新旧之争,……

  高铁车上的嗡鸣细不可闻, 只有在穿梭进入隧道后才能听得见些许动静。

  它其实并非不摇动,只是动静太小,弧度太细微, 是以坐在上边的人感觉不到多少摇晃。

  元宁得以安心地把舅舅的手机放在托板上,静静地观看那部电影。

  薛兰鹤担心自己挑选的电影会让没有见过多少影视片小外甥与现实重合, 心生恍惚, 于是特地挑了一部民国时的。

  那个时代战火纷飞,时代的浪潮拍打在食古不化的迂腐之人身上。家仇国恨一并涌入,但在风云变幻之际, 却有不少绽出自己风采的惊才绝艳人物。

  薛兰鹤姑且还记得,自己饰演的是名留洋归来的公子哥。同家中古板的族人当仁不让地有过争论, 不愿接受那些落后封建的安排,一心追求的是进步,最后的结局是投身于革|||命, 为国牺牲。

  这部电影拍得跌宕起伏,在朋友间他有过冲突, 不能理解那些醉生梦死的少爷们, 毅然决然同他们断交。幸好不久之后他又找到了志同道合的友人,才不至于沉湎于沉痛之中。

  而后时局变化,在家人之中他选择了大国, 被追杀被抓捕时他也没有屈服, 英勇就义……

  这种新旧之间的对比, 也算是狠狠扇了大盛朝那些冥顽不灵的封建之人一巴掌。他们会发觉那些人同他们何其相似, 最后却只能抱着落后思想被抛弃在满是迷雾的原地。

  何其可笑又可悲。

  就是不知晓小外甥看到自己被抓入牢中的模样会不会哭出来……

  元宁和大盛朝人都是头一回看电影, 又是不同寻常的体验。

  天幕还尤其贴心,在电影放映后,那镜头直转而下, 对准了手机屏幕,是以整个天幕都是全景播放着电影的精彩。

  一条金龙盘旋而来,在中间化作了一个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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