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兴兴的。今天咱不是也剪发了吗,也值得记录。”

  他实在高兴,元宁也不忍心拂去他的好意,就点头:“好吧。”

  不过他又说了:“可是舅舅,我们不是刚吃过没多久吗?又要吃午餐了么。”

  薛兰鹤告诉他:“在这里是三餐制,早中晚都要用饭。民间还一直流传着一句话,叫做‘早饭要吃好,午饭要吃饱,晚饭要吃少’。”

  他轻轻地抚着小外甥的脸,说:“今天早饭没怎么吃好,后边咱就想吃什么吃什么了。”

  他话音刚落,谢蒙默默举起手:“那个,薛哥,元宁宝贝儿今晚要体检的,需要提前空腹八个多小时。”

  所以说吃什么美食大餐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

  空气凝固了几秒,谢蒙弯腰捡起绘本,假装自己是透明人。

  薛兰鹤没想到突然来这样一遭,刚才夸下的海口也被迫收了回去。他脸色也不由得一黑。

  他想说要不明天再去体检算了,可是又担忧元宁的身体健康,怕小外甥在那一年的冷宫生活里苦出个什么毛病来。

  元宁看出了薛兰鹤的左右为难,犹豫着拉住他的袖子,说:“舅舅,我没关系的。就是不吃一餐而已,我今天想好好看看这些书,多了解一下这个世界,免得出了差错。”

  在冷宫中忍饥挨饿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元宁知晓来了这个世界后有舅舅在他可以肆意挥霍,但他仍旧克制着。

  薛兰鹤看出了元宁并非是勉强,而是真心实意这般说的,更是沉默不少。

  他突然半跪下来,额头抵着孩子单薄的肩膀,衬衫面料下背肌紧绷。

  他的指尖无意识摩挲孩子过细的手腕,声音沙哑:“岁奴,下次可以不用这么懂事的。在舅舅面前,你永远都可以任性。”

  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外甥了,真是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拿给他。

  元宁朝他抿嘴一笑:“舅舅,我现在就想任性地多看一些书。”

  薛兰鹤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但嘴角还是带着温和的笑:“好,舅舅陪着你。”

  他说着从一旁的公文包里掏出剧本——下周就要进组拍戏了,时间不等人。

  不过多时,他已低头专注翻阅起来,修长的手指紧握签字笔,时不时在台词旁标注笔记,俨然进入了工作状态。

  谢蒙:“……”

  他感觉自己在两个卷王之中格格不入。

  而经历了一夜且将近一天震动的大盛朝此刻终于有了平息的余地。

  这是好不容易得来的脆弱安宁,也是暗潮涌动起来最平和的前夕。

  所有人都觉得天幕降临是最惊天动地的大事,殊不知这不过是乱世棋局的第一枚落子。

  *

  薛兰鹤盯着手表数完最后一分钟——经历了将近七个小时的空腹后,他就马不停蹄地带着元宁区儿童医院了。

  “宁宁宝贝儿晚上好呀!”更为细心的李迟迟在休息了一整天后,也活蹦乱跳地上岗。

  她从副驾里探出头来,刘海上别的星月发夹亮晶晶的。

  元宁也微笑着朝她问好。

  他其实对李迟迟也挺好奇的,对方并不像是他见到过的任何大盛女子。

  她热情明媚,朝气蓬勃,笑起来嘴里的八颗牙齿雪白灿亮,仿佛从来都不会有任何低落情绪似的。

  她给自己递来毛绒兔玩偶时,还露出指甲盖上猫眼一般闪亮的甲面。

  不光是元宁好奇,就连大盛朝望着天幕时,对人家的议论也颇多。

  宫墙里,几位梳着凌云髻的嫔妃凑在廊下,攥着帕子指向天幕:“你们瞧她指尖缠的金丝,倒比咱们嵌珍珠的护甲还精巧。”最年轻的宫妃说着伸出自己缀着翡翠的黄金护甲,对着烛光比了又比。

  困于后宅深院的女子们攥着绣了一半的丝帕,忽然把丝线绞成一团,若是她们也能这般自在开怀该有多好。

  “成何体统!”一些老儒生老秀才们则是对她指指点点:“这年轻妇人怎可日日在外抛头露面……”

  话音未落,楼下酒肆里传来“嗤”的一声冷笑。

  挽着螺髻的老板娘倚在柜台前,手里算盘拨得噼啪响:“哟,你们倒是体面,可在我这赊下的账……又该何时还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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