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是拔了他们的舌头,让他们再不能说出让人不快的话。
对待子书谨就要先发制人。
裴灵祈一看就是从小接受铁血镇压没怎么反抗过的孩子,这会儿哪怕质问也有点儿怂怂的,全靠装可怜蒙混过关。
子书谨几乎不用想就知道这是谁教的,她略微掀起眼帘裴灵祈已经怂的想缩回被窝了。
裴宣恨铁不成钢,这时候怂了就前功尽弃了啊崽支棱起来!
“此事确实是母后的过错。”半晌才听见子书谨的声音。
这话把裴灵祈都给吓着了,她从没想过母后竟然会认错,她先是有点茫然,而后下意识寻找同盟。
裴宣低着头装不存在,手指悄悄往前推了推,快得寸进尺啊崽,这也要娘教吗?
裴灵祈用手指绞了绞裙角,长长的眼睫扑闪扑闪的:“那、那母后既然知道错了,那、那我就原谅母后吧。”
她顿了一下又鼓起勇气弱弱的看过去:“那、母后,我的课业”
能不做了吗?
裴宣很想捂脸让她别说了,明明是子书谨的错,崽你怎么心虚的好像自己犯错了一样,你这样是不可能从子书谨手里讨到什么便宜的呀!
子书谨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轻轻摸了摸女儿披散的长发:“自然。”
“真的吗?!”裴灵祈两眼放光,根本一点谱也摆不了。
什么错的对的,不用做作业就好了。
这也太好哄了吧,裴宣已经对裴灵祈绝望了,这小破孩不割地赔款就不错了,根本没可能跟子书谨讨价还价。
她算是白费心思教她了,裴灵祈根本扶不起来啊。
“灵祈,你没有旁的什么要同母后说的吗?”子书谨静静的看着面前幼小的女孩,她知道裴灵祈有很多想问的,可她不会问,她会静悄悄的憋在心里
就跟某个人一样。
母女俩要说点私房话了,应该是关于那副画像的,裴宣识趣的准备行礼告退,把这一小方天地留给母女俩。
就是不知道裴灵祈能不能抗住压力,不被骗话。
“臣想起来还有些公务未办完”
我先溜了吧。
“哀家何时让你走了?”子书谨的声音不轻不重的落下来,如一柄的极薄的刀在心脏上轻轻刮了一下。
裴宣福至心灵,谄媚的拍了拍额头:“臣记岔了,臣最大的公务便是侍奉太后与陛下,是臣糊涂了。”
裴宣自己找台阶自己下,不走就不走,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编排我。
“宁侯向哀家力荐裴大人重修史书,灵祈想问的哀家大抵知道是什么,裴大人就留下一并听吧。”
原来是重修史书啊。
裴灵祈低下头,苍白的手指揪着母后袖边金线绣的凤凰,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嗫嚅着开口:“母后,我母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从记事起母皇就像是一个禁忌,母后从来不提起,每当姑姑提起母后就会露出很可怕的神色,姑姑说母后是心虚,不敢提及母皇,可母后每年都会带她去给母皇祈福。
九月昭明寺的台阶已经落了霜,那么冷的石台母后一跪一夜。
她曾在半夜惊醒跌跌撞撞的去寻母后,昭明寺的神佛下供奉着千盏长明灯,母后跪在神佛之下,好像一尊冰冷的石像没有一点活气,让她觉得很害怕。
有些时候她甚至会觉得母后很想跟着母皇一起走,母后会留下来只是因为她。
可母后不开心,母后好像没有一刻是快乐的。
她很好奇母皇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母后会经常看着自己出神又流露出不忍的神色。
她也很好奇两个母亲都在的孩子是怎样的?是不是每次犯错后都有人为她求情?是不是会有人轻声劝母后消气?
是不是母后不会那么郁郁寡欢,常常看起来那么冰冷。
可是没有人提起母皇,就连那么宠她的姑姑每次也是避而不谈,她学会认字后曾想自己去寻起居注,却被告知当年的史书早就被付之一炬。
她的母皇,一朝天子,好像在这个世上只剩下她这一个女儿,其余的什么都没留下,她走的干干净净。
可她不敢问,直到看见那副画像。
裴宣也有点好奇子书谨会怎么评价她,可能史官当久了,她真的有点想拿支笔装模作样的记录一下。
起居注记生平,她其实也不用动什么脑子,子书谨裴灵祈说什么照实记录就好。
子书谨沉思了片刻,似乎陷入了冗长而久远的回忆,最终找到了一个最适当的回答。
“你母皇,是个好人。”
“”
好,确认了,一个很失败的评价。
历代帝王被冠上好人两个字的大多都是庸庸碌碌之辈,评价帝王可以着重她的功过、施政、功绩,帝王有明君,暴君,中兴之主,再不济说点风流趣事也行啊。
光拉一个‘好人’出来算什么?人生失败连点八卦都没有是吧?
好像还真没有,都怪子书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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