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地涂着眼睛。
Adam问:“他是谁?”
“不知道。”张斩摇摇头,“也许是丰台区长?”
“你见过吗?”
“……不知道。”张斩又说,“真不知道。”
即使见过也早忘记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发现好多领导长得一样——胖胖的长一个样,瘦瘦的又长一个样,区分不了。
龙睛点好,龙头装上,出龙了。
岸上的人敲起鼓,撒起金箔——当然都是假的金箔,热热闹闹的。
张斩说:“据说里面最‘老’的龙船都已经100多岁了。是那家人搬来北京后从南方给运过来的,好像走了好几个月,现在也退
出来参加比赛了。”
Adam好像有些意外:“100多岁?”
张斩确认:“嗯。”
趁着他们摆设船,张斩问Adam:“你押哪一艘啊?”
Adam望过去。
这次比赛男女混合,每一艘都男女皆有。
Adam认真地观察了下,指着一艘:“那个吧。”
“那我就选这边儿过去的第三艘吧。”张斩说,“比起那艘,这一艘上有几个人瘦弱了些,但左右两边非常平衡。你仔细看,每一排的左右两边身高、体重都几乎一样,所以我认为他们有更精心的准备以及更细致的安排。那几个瘦弱一些的也许力气还更大一点呢,或者耐力更足一点,光招表面上强壮的人其实只是图省事儿。”
Adam笑了,道:“有道理。”
12点整,比赛开始后,气氛竟然非常热烈。
龙头的人在打着鼓,龙身的人则用尽力气摇着船桨、划着龙舟,鼓声阵阵,十分密集,每个选手都喊着节拍。永定河水被搅起来,那些水花溅在周围,龙舟几乎被淹没了,岸上的人只能瞧见龙头以及团团水雾在河面上疾驰过去。
观众们也呐喊着、欢呼着,人人都有押宝对象。
张斩之前押宝的船起步阶段落后了点,但也许真的平衡性好或者耐力更足,到了最后20米时,它渐渐地超到第一。
“第一了哎!”张斩还是喜欢“赢”的,她指着龙舟,看向了Adam,头上发簪摇动了下,另一边则别着红花,她的眼睛在五月的阳光里面像黑宝石,动人极了,Adam又一次怔愣了下。
当那艘龙舟冲过终点时,岸上爆发出了一阵喝彩声和鼓掌声。
而鼓声也同样到了顶峰,声音又大又密集,那些骑在爸妈肩上的小孩子一脸兴奋。
张斩跟随大家一起,说:“我其实也第一次看。我老家没这个比赛。”
Adam:“我也是。”
张斩笑笑:“猜到了。”
接着又有其他比赛,张斩把握着Adam胳膊的手向下边儿挪了一截,手指插-进他的指缝。
十指相扣。
Adam也立即紧紧地搅着张斩的手指,两人轻轻靠在一起,看着河里,也想着什么。
张斩略略靠向Adam。她汉服的袖子轻轻蹭着Adam衬衫的袖子,布料摩擦,肌肤也有感觉,是另个人正靠着自己,而这感觉,是其他人都不可能给他们的。
他这双手曾抱着她、颠动她,她也双手也曾搂着他。
等比赛全结束了,观众的船冲进河里——不参加比赛的游客们也可以推船来游河。船里的人向岸上的人挥起了手,岸上的人也跟船里的人打着招呼。
张斩则牵着Adam手,去端午的小摊子上尝试别的。
一个摊子在绣香囊。
“哎,做香囊呢。”张斩说,“过去吧Adam,我想做个香囊送给你。”
“……”Adam好像也感觉到了异样的气氛,跟着张斩。
几个老师指导大家缝香囊,叫大家先用硬纸板画出自己想要的形,张斩便随手画了一个正圆形的。
接着把布料放在下面沿着形状裁剪下来,留几毫米做香囊边。
张斩手指修长细瘦,她捏起艾叶放进去:“这东西呢叫作艾叶,能避寒的。”
而后又是一点雄黄:“这个,驱邪的。”
又是一点朱砂:“安神的。”
又是一点别的:“散热的。”
几样后她也不认识了:“这些……我也不知道了。总之是好东西。”
Adam抬起眼睛看她。
拿起针线要缝口了。
张斩其实也不太会,然而她在认真地学,一针一针细细密密地缝过去,也封起来,封口处再塞入丝绳,也固定好。
张斩在丝绳上穿了两个晶莹剔透的玛瑙珠子,香囊显得漂亮极了。
“送给你了Adam。”张斩说,“从今天起保护你的。”
“……”Adam攥在掌心,拿到鼻端嗅了几下,“中药味儿。”
张斩同意:“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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