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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做陶,张斩的长发束起来了。又因为角度,此时Adam正好可以看见昨天印过章的那片脖子。
一片光洁。
他的名字已经消失了。
她抹得很干净。
于是Adam迈开长腿扯过来了一张凳子。他摘下袖扣揣起来,将袖口处挽起两折,慢条斯理的,露出自己肌肉线条流畅漂亮的小臂。
他两条长腿分开来,放在张斩身
体两侧,上身微微倾靠过去,两手也在水盆里蘸了一下,湿润了些,又提起来,在半空中顿了片刻后,待指尖的水落回盆里,才微微覆上张斩的手。
他带着张斩的两只手靠向胚子,握在上面。
机器依然在转动,Adam的下巴轻轻地抵着张斩的左肩,张斩耳边传来了他深沉绵长的呼吸。
他们的手叠在一起,做那只杯子。
身体也靠得极近。
他的胸膛正抵着她的后背。
直到胚子拉高了,也定型了,店家才说:“差不多,这样就差不多了。”
张斩说:“嗯。”
Adam却不舍似的,顿了一下,而后力道反而加大了,静静握着张斩的手,好几秒后才放开了她。
可离开时却无意当中蹭到了张斩的小臂,他满手是湿润陶泥,将张斩的两只手腕以及小臂都弄脏了。
隔着泥土碰到了她原本光洁的皮肤。
张斩看他,说:“你弄脏我了。”
“嗯。”Adam看着她,说,“抱歉。”
两人默默对视半晌,张斩摇摇头,拿起海绵,将杯子的里里外外擦干净,又放下海绵,问店家:“现在需要做什么呢?”
她想:Adam眼窝深、鼻梁高,其实真的蛮夸张的。
“干了以后就绘制图案。”店家告诉他们两个,“等我一下哦。我去拿材料。”
张斩说:“好的。”
Adam则道:“谢谢。”
张斩离开座位去洗手,Adam默默地等着她。
张斩先将手指全冲干净了,又把一边胳膊放在龙头下,一边冲,一边用另一只手的手指在皮肤上揩掉泥污。
一点一点,仔仔细细的。
抹完一边又翻过手腕,抹另一边。
洗干净了,张斩关上龙头,转回身子,眼睛看着Adam,两手抖了抖水珠,说:“轮到你了,洗干净自己。”
Adam高大的身材站起来:“好。”
在陶器上画的图案是用某一种漂亮的彩釉。
店家说:“施釉分为好几种,我们今天用这一种。”
她一边讲述技法一边将一支笔递给张斩,又开了颜料放在桌上。
“杯子……”张斩想了一下,用毛笔尖蘸了颜色,笔尖轻轻落下来,在杯身上画了一尾红色的鱼。
毛笔侧峰画出鱼身,顺势而上画出鱼尾,而后鱼头、鱼肚、鱼鳍,换成金色勾出鱼鳞,换成黑色点上眼睛。
“哦!”老师说,“你会画画呀?!”
Adam也道:“你画得很好。”
张斩笑了:“我好像是学广告的哎。上过美术,学过水粉。你不会忘记了吧?我当时还挺认真的。”当然新传学院的美术课和设计课都比较水,跟专业的比不了,学生出来干不了Art,只能当一下Copy。
“我没忘。”Adam说,“但你确实画得很好,这是客观事实,不会因为你学过这些这句话就不成立了。”
“行吧,”张斩说,“谢谢夸奖。”
“不客气。”
画完鱼后张斩又在杯子上轻轻写下她的名字:“张斩。”
“Adam,”她问Adam:“你也要留下名字吗?”
Adam问:“我可以吗?”
“可以的吧。”张斩回答,“其实也算一起制作的。刚才拉胚的时候有好几次你好像都用了点力,也是帮着我定了它的型。”
“那……”Adam拿过了笔,“我这次就不客气了,谢谢。”
张斩手里拿着杯子,微微地往Adam的方向挪了一下,Adam便也没抽过杯子,而是轻轻地靠向张斩,一手扶着她的椅背,另一手在“张斩”下面慢慢写下自己的名字:AdamMeyer。
呼吸声就在她耳边。
张斩名字在上,他的在下,都是朱红色的。
“好咯。”店家告诉他们,“最后一步就是烧制了。我们的窑还挺远的,你们七天之后过来拿吧。”
Adam问:“七个自然日之后,还是七个工作日之后?”
店家愣了一下,说:“自然日啊。”
张斩叹了一口气,对Adam说:“其实我们不太有自然日、工作日之分。毕竟一周能休两天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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