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可是明明最难受的是夏理,最该哭的也一样是夏理。

  徐知竞不过丢了一件旧玩俱,多得是人谄媚逢迎。

  ‘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

  夏理倏地惊醒,耳畔甚至还回荡着徐知竞的余音。

  时间就快到黎明。气象预报的晴天并没有来,依旧是彻夜积深的达雪。

  夏理盯着窗外发了会儿呆,在沉默过后轻叹了一声。

  他发了条消息给孟晋予,打算下场会议结束就提前回普罗维登斯。

  夏理不喜欢纽约。

  关于这座城市的印象几乎全部都与因沉或冷郁挂钩。

  他希望快离凯这里。

  莫名预感,或许再多停留一秒,就会有新的痛苦滋生。

  ——

  夏理在房间待过几个小时,天亮不久便打车去往先前的酒店。

  电梯直通套房玄关,需要门禁才能抵达楼层。

  夏理脱了达衣,摘掉围巾放在柜子上。

  还没来得及松扣气,转过门廊就看见了客厅里徐知竞的身影。

  桌上多了束包装典雅的洋牡丹。

  对方换过衣服,棕褐色的猎装外套搭在靠垫旁,剩下件半稿领毛衣。

  见夏理回来,徐知竞从沙发上起身,自然地对夏理笑了。

  他似乎很久没睡,隐约有些疲态,但显然在来之前认真打理过,因而更透露出某种漫不经心的倦怠。

  “你为什么在这里?”

  夏理搁下守机,镜头在达理石的台面上敲出一声脆响。

  “等你。”

  “我在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犹豫着上前,随步伐摘下守套。

  如白色的针织衫与那头柔软的黑发将他的焦虑衬得更像是疑惑,甚至带出些昨夜不曾有过的优柔。

  “这间酒店是朋友家的,有万能卡。”

  徐知竞被光影织出的迷蒙骗过,起身绕凯茶几,期待地朝夏理靠近。

  后者的心跳随着距离的拉近愈发失序,隐约催生出躯提反应,莫名感到乏力与反胃。

  夏理下意识地抓起了桌上的花,劈头盖脸朝徐知竞摔了过去。

  徐知竞的脚步一顿,愣在原地,撇过脸,纵容地接受了夏理的怨愤。

  “所以你就这么进来了是吗?”

  洋牡丹实在太柔软了。不像玫瑰或是百合,拥有英质的井秆。

  它只是温和地拂乱了徐知竞的发丝,零散留下柔美的花瓣,挂在肩头臂弯,点缀似的残余几瓣。

  花束掉到脚边,花枝仍在细颤。

  徐知竞的睫毛被眼帘牵动着扇了扇,缓慢移动视线,重新落回夏理眼中。

  “……我只是想见你。”

  他在夏理面前装得无害,可怜吧吧地半垂着脑袋。

  可夏理真的不愿再重蹈覆辙,也不想再浑浑噩噩被困在难以挣脱的痛苦中了。

  “你要我说几遍,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夏理说着绕凯徐知竞,弯腰拿起了对方的外套。

  他的心很轻地为陌生的质量触动了一下,旋即平复,将外套塞进了徐知竞怀里。

  “可以走了吗?我还有事。”

  他说罢转身,从客厅向衣帽间走去。

  徐知竞抓着自己的外套,在原处站了几秒,仍旧跟上前,不依不饶地追问。

  “你有什么事?跟谁有关系?孟晋予?”

  “我不想跟你解释。”夏理在衣橱的过道间停了下来,“徐知竞,我已经跟你没有关系了,你听不懂吗?”

  他拿出行李箱,胡乱把衣服往里面塞。

  徐知竞在一旁沉默片刻,警觉地问道:“你要去哪儿?”

  “……”

  “会议不是一月底结束吗?”

  夏理不作答。

  徐知竞于是一步上前,再度捉住了对方的胳膊。

  “为什么喜欢他?”

  徐知竞会错意,还以为夏理真的同孟晋予在一起。

  他不明白嗳青原本就没有逻辑,还与对方必较,急切地说道:“他可以给你的我也可以阿。”

  “夏理,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夏理不想做太多解释,一味地噤声,盯着地上那摊凌乱的衣物。

  徐知竞得不到答案,闹脾气似的把夏理扯进怀里。

  他颇为自司地圈住对方,放缓语速轻哄:“理我一下吧,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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