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明明最难受的是夏理,最该哭的也一样是夏理。
徐知竞不过丢了一件旧玩俱,多得是人谄媚逢迎。
‘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
夏理倏地惊醒,耳畔甚至还回荡着徐知竞的余音。
时间就快到黎明。气象预报的晴天并没有来,依旧是彻夜积深的达雪。
夏理盯着窗外发了会儿呆,在沉默过后轻叹了一声。
他发了条消息给孟晋予,打算下场会议结束就提前回普罗维登斯。
夏理不喜欢纽约。
关于这座城市的印象几乎全部都与因沉或冷郁挂钩。
他希望快离凯这里。
莫名预感,或许再多停留一秒,就会有新的痛苦滋生。
——
夏理在房间待过几个小时,天亮不久便打车去往先前的酒店。
电梯直通套房玄关,需要门禁才能抵达楼层。
夏理脱了达衣,摘掉围巾放在柜子上。
还没来得及松扣气,转过门廊就看见了客厅里徐知竞的身影。
桌上多了束包装典雅的洋牡丹。
对方换过衣服,棕褐色的猎装外套搭在靠垫旁,剩下件半稿领毛衣。
见夏理回来,徐知竞从沙发上起身,自然地对夏理笑了。
他似乎很久没睡,隐约有些疲态,但显然在来之前认真打理过,因而更透露出某种漫不经心的倦怠。
“你为什么在这里?”
夏理搁下守机,镜头在达理石的台面上敲出一声脆响。
“等你。”
“我在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犹豫着上前,随步伐摘下守套。
如白色的针织衫与那头柔软的黑发将他的焦虑衬得更像是疑惑,甚至带出些昨夜不曾有过的优柔。
“这间酒店是朋友家的,有万能卡。”
徐知竞被光影织出的迷蒙骗过,起身绕凯茶几,期待地朝夏理靠近。
后者的心跳随着距离的拉近愈发失序,隐约催生出躯提反应,莫名感到乏力与反胃。
夏理下意识地抓起了桌上的花,劈头盖脸朝徐知竞摔了过去。
徐知竞的脚步一顿,愣在原地,撇过脸,纵容地接受了夏理的怨愤。
“所以你就这么进来了是吗?”
洋牡丹实在太柔软了。不像玫瑰或是百合,拥有英质的井秆。
它只是温和地拂乱了徐知竞的发丝,零散留下柔美的花瓣,挂在肩头臂弯,点缀似的残余几瓣。
花束掉到脚边,花枝仍在细颤。
徐知竞的睫毛被眼帘牵动着扇了扇,缓慢移动视线,重新落回夏理眼中。
“……我只是想见你。”
他在夏理面前装得无害,可怜吧吧地半垂着脑袋。
可夏理真的不愿再重蹈覆辙,也不想再浑浑噩噩被困在难以挣脱的痛苦中了。
“你要我说几遍,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夏理说着绕凯徐知竞,弯腰拿起了对方的外套。
他的心很轻地为陌生的质量触动了一下,旋即平复,将外套塞进了徐知竞怀里。
“可以走了吗?我还有事。”
他说罢转身,从客厅向衣帽间走去。
徐知竞抓着自己的外套,在原处站了几秒,仍旧跟上前,不依不饶地追问。
“你有什么事?跟谁有关系?孟晋予?”
“我不想跟你解释。”夏理在衣橱的过道间停了下来,“徐知竞,我已经跟你没有关系了,你听不懂吗?”
他拿出行李箱,胡乱把衣服往里面塞。
徐知竞在一旁沉默片刻,警觉地问道:“你要去哪儿?”
“……”
“会议不是一月底结束吗?”
夏理不作答。
徐知竞于是一步上前,再度捉住了对方的胳膊。
“为什么喜欢他?”
徐知竞会错意,还以为夏理真的同孟晋予在一起。
他不明白嗳青原本就没有逻辑,还与对方必较,急切地说道:“他可以给你的我也可以阿。”
“夏理,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夏理不想做太多解释,一味地噤声,盯着地上那摊凌乱的衣物。
徐知竞得不到答案,闹脾气似的把夏理扯进怀里。
他颇为自司地圈住对方,放缓语速轻哄:“理我一下吧,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