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设计出的机关灵巧绝妙,几乎无人可破。
他整日待在桃漾这里,闲来无事时,就给这处庄子也设计了机关。
此时,她和桃漾坐在庄子外矮山中的古亭里,看着不远处他的别苑走了水,神色不但不恼,反而放声大笑:“哈,桃漾妹妹,你看,谢怀砚定是破不了我的机关,才去让人烧了别苑!”
他兴奋的不行,桃漾在一侧抬眸看他,神色间染上几许无奈,问:“别苑被烧了,子轩哥哥当真不去瞧瞧么?”她抬手给庾子轩指了指:“那里有条下山的小道。”
庾子轩闻言急忙看过去,神色懊恼:“怎还有通往这里的路,明儿就让人给赌了!”他兴奋过后,回身看向桃漾,语气随意:“别苑毁了,可以重新修缮,不碍事。”
自田庄阁楼通往这座矮山的路上庾子轩设了数十道机关,非常人能轻易破开,他和桃漾自山中穿过,待的这处位置四面无路,除却适才桃漾给他指的那条林木丛生的小道。
此时是夜间,不熟悉此山之人也很难发现。
到了子时,空渊神色凝重再前来回禀时,谢怀砚负手而立站在窗牖前,默上许久,对空渊道:“不必找了。”空渊在他身后欲言又止,低声应是。
翌日一早,谢怀砚再快马离开了淮阳,往建康而去。
庾子轩得知谢怀砚一大早神色暗沉的再返回了建康,心中也总算是出了口气,让沈婆子去园子里抓了只大鹅,再去搬来一坛桂花酒,大家一起庆祝。
沈婆子当时就沉了脸,灰沉沉的去了。
庾子轩坐在树下悠闲品茶,庾氏部曲前来回禀,将一盒银票搁在了庾子轩面前:“郎君,这是在别苑门前发现的。”檀木盒上赫然刻着‘谢’字。
庾子轩瞬时也沉了脸。
山间古亭里有庾子轩设计的暗室,桃漾昨夜在那里歇的还算安稳,白日里和沈婆子她们一起去田地里给花草浇了水,忙活许久后身上出了些薄汗。
回到阁楼沐浴后走进卧房,抬眸间就看到了床榻边挂着的一只小桃灯。
里面的烛火还未燃尽,透着弱弱的白光。
桃漾上前将它吹灭,拿起巴掌大的许愿灯四下看了看,边搁在小几上边低声道:“丑丑的——”
她上了榻准备午憩,刚躺在枕上就觉出不太对,纤指抬起软枕,就再看到了枕下的一只小檀木盒,她拿在手中,按住锁扣,檀木盒‘啪’的一声启开。
里面是一对做工灵巧的玉兔捣药发簪。
玉簪下面还有一张折纸,桃漾拿出后展开,银光纸上是一幅用墨笔简单勾勒出的画,画着的是她坐在树下捣药草——
七月很快过去,中秋节前一日,谢夫人命人来了城外,让桃漾回府中同她们一起过中秋,这不是谢夫人第一次命人前来,之前端午节的时候,桃漾就回绝了。
中秋这日,她坐马车回了谢府。
府中人热热闹闹的聚在一起,和从前没有分别,只是多了几张陌生面孔,是嫁来的新妇,也少了几张熟悉面孔,谢念早在前年就嫁了人,谢嫣也已定了亲,今岁重阳后便要出嫁。
热闹到了最后,谢老夫人叹声问桃漾:“过中秋节呢,怀砚也不回来,在忙些什么呢?”
桃漾对老夫人摇头:“我也不知。”
谢怀砚近来没给她来过书信。
谢老夫人也就没再问,在存玉堂散去后,桃漾本是要和谢夫人回桂月园去说话,府中的夫人和姑娘们都有意和她凑近乎,桃漾就在水榭内和她们闲话吃茶,待了好些时候。
晚间就歇在了谢夫人的桂月园里,第二日一早才再回田庄。
九月底的时候,天气已微凉,桃漾和沈婆子她们把种下的花草和药材都收回,再种下了新一季的,这日,桃漾正在阁楼她的书案前把这几月来种植药草遇到的问题,以及各种药草在种植时的习性都一一写下。
水叶上前来与她道:“姑娘,咱们隔壁的庄子里也住了人。”她们隔壁的庄子是早些年陈氏在这里购置的,一直都是家仆在打理,主人已有些年头未来过。
庾子轩在这里的时候,桃漾还和他去隔壁走过几回。
她闻言抬眸往隔壁方向看了眼,问水叶:“住进来的是什么人?”
水叶回:“听隔壁阿婆说,是位年轻公子。”水叶话落,青翠手中就提了只食盒走进来,搁在八仙桌上后与桃漾道:“姑娘,隔壁新来的邻居让人送来的,说是日后还望多多关照。”
桃漾在书案前起身,把食盒打开来,里面俱是一些应季的蔬果,鲜灵灵的,这些东西不贵重,桃漾就让青翠收下,再准备些糕点送到隔壁去。
之后的几日,隔壁都很安静,桃漾也在庄子里忙着晾晒药草,这日夜里,窸窸窣窣的落了场秋雨,第二日一早雨停,桃漾要进山瞧一瞧种下没多久的药草。
这座矮山不高,有几处八角古亭,从前也只有桃漾这庄子里的人常会来此,她在山中行出有百步时,隐隐瞧见山道一侧的古亭内坐着一人。
背影宽大,衣着矜贵,似是正随手翻着一本书卷。
桃漾在心里暗暗道,这应该就是隔壁庄子里新来的那位邻居。
这条山道是她上山的必经之路,桃漾隔着层层林木望过去一眼,继续抬步往前走。
待转过一大片的榕树林,离得古亭近些时,桃漾清丽的眉眼微微凝了下,下一刻,古亭内的男人侧首朝她看过来,一手握着书卷一手端着杯盏。
神色平和与她道:“过来用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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