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让他得手了!
陈恕迟来一步,谢沅在暗处朝他挑了挑眉,满是张扬。
他面色淡然,谢沅以为太子死了,他就赢了吗?
*
皇太子代天子祭天,却遭遇刺杀之事,满盛京传的沸沸扬扬。
太后乍闻此事,数次昏厥,如今也是危在旦夕。
姜贞在家中并不知道太子伤势如何,但陈恕已经好几日没有回家,她大概能猜到太子凶多吉少。
太子一出事,王启恒绝对要让谢沅血债血偿,果然,没几日,王启恒以五福寺祈福一事有异为故,关押了朝中好几个长公主的心腹。
朝中局势一时剑拔弩张,王启恒想动长公主,便要调动兵马,但他没有这个权利,除非动用他的私兵,但一旦暴露私兵的存在,他也会蒙上一个谋逆的罪名。
就在这时,明熙帝醒了。
这是在一个午后。
因为太子性命垂危,王皇后已有好几日不曾来“关怀”明熙帝,终日陪伴在儿子身边,司礼监冯海打发了内室中的宫人,端着药碗坐在了脚踏上。
他幽幽叹了口气,心道太子若救不回来,王首辅也不会让皇帝活太久,将来这天下,说不准还真得改姓王。
他冯海虽然与王启恒交好,这么多年也一直在暗中为王家奔走,但王启恒这人,薄情寡恩,不可尽信呐。
但这个时候,他也只能听从王启恒的安排,这药里加了一味毒,能让人慢慢地在睡梦中死去,等皇帝一死,王启恒就会以清皇室的名义动用私兵,先攻谢沅,再取皇城。
他冯海的任务,就是找到皇帝的玉玺,交给王启恒。
不得不说,他也是真佩服王启恒,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想着要谋权篡位。
自上次五福寺之后,王启恒就已经将他的八万私兵召集到了盛京城外,就等着
“陛下,您也莫怪小海子,这药里加了糖,您怕苦,喝了这碗就慢慢地上路吧。”冯海深吸一口气,他做过许多胆大妄为的事,但毒害皇帝还是头一遭,颤抖着手站起来,掀起床帐,将身子探进龙床。
龙床上,明熙帝安静地仰面躺着,除了胸口微微起伏,一切都像个死人了。
冯海再次叹息了一声,舀起一勺褐色药汤,正要启开明熙帝的嘴唇时,明熙帝忽然睁眼,目光凌厉地凝视着他,而后伸手紧紧攥住冯海的手腕。
“啊——”
冯海尖叫了一声,连滚带爬地跌下龙床。殿中顿时灯火通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群暗卫,神色冷冽地注视着冯海。
“冯海,你好大的胆子!”明熙帝略显无力的训斥声遥遥传来,冯海匍匐在地,疯狂地磕头认错,心里哪里还不明白,他完了,王启恒也完了……
这日夜里,陈恕收到夏文宣的消息,道冯海已经被控制,王启恒此时应该已经认为明熙帝已死,最迟明日,就会造反。
这一夜,东宫众人彻夜难眠,太子妃暗中给陈恕递话,刘家已经在皇城和京郊都埋伏就绪,就等待着王启恒动手。
翌日清晨,太后下了手令,令长公主进宫叙话,但太后已经病倒,这手令一看就是要长公主来参加鸿门宴,长公主抗旨,王皇后以此为借口声称长公主有不臣之心,请御林军包围公主府。
驸马谢池和小郡王谢沅当即率领府兵,斩杀御林军,并以皇后假传懿旨,王家企图谋害皇室为由,出动三千府兵,直攻皇城。
但王家也早有准备,陈兵五千,在皇城外的威武门,与谢沅军队对峙。
后来历史上将这一战,称作威武门之变。
谢沅一身戎装,身骑高头大马立于威武门下,城楼上,年逾古稀的王启恒也身披甲胄,二人一高一低,一老一少,彼此眼神如冰似铁,暗藏杀机。
“谢沅!陛下与殿下待你不薄,你却率兵造反,实乃奸邪小人!”王启恒年纪虽大,但声如洪钟,气势迫人。
谢沅丝毫不惧,冷漠一笑,“王启恒,皇后与你勾连,假借太后之名,意图谋害我母亲,我问你,你哪里来的兵?莫不是早就蓄意造反!”
“哈哈哈哈……”王启恒不在意地朗声大笑,都到了这时候,只要铲除了谢沅,他这兵是不是私自豢养的又如何?
成王败寇,自古史书都由胜者书写!
“所有人,听我号令!此乱臣贼子,格杀勿论!”王启恒大手一挥,城楼处响起震天的重鼓声,谢沅也不甘示弱,一声令下,身后军士齐齐怒喝,冲向城门。
王启恒把守着威武门,在城墙上不断用弓箭射杀谢沅的人马,但谢沅的一部分军士已经杀到了城门处,正用横木撞击着城门。
两军打得不可开交,十分焦灼。
陈恕和夏文宣并肩而立,站在内城的角楼上远望城门处的战斗,夏文宣叹息道:“斗来斗去,又是何必。”
他其实早已明白,在这场博弈中,谢沅不是赢家,王启恒也不是。
明熙帝运筹帷幄,看起来才是真正的赢家。
陈恕淡淡一笑,“功名利禄,一向最动人心。”
夏文宣拍了拍陈恕的肩膀,由衷赞叹道:“这回若不是你,这两人也不会这么早斗起来,将来我定会在陛下面前为你美言。”
陈恕拱手谢过,面色平淡。
乾清宫,明熙帝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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