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风声鹤唳,权贵们睡觉都不安稳。
张家唯一的幸存者何永瑜侥幸逃过一劫,但如今依旧昏迷不醒。
大理寺卿宗钰严查后,迷雾重重,唯一的知情者何永瑜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得过去。
裴明姣忧心忡忡:“御医说,瑜娘可能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崔意轻声:“最起码她回家了。”
何永瑜已经被何家接了回去,何家被政敌攻讦,何永瑜父亲被贬,侥幸留了一命,如今看着活死人般的女儿,泪如雨下,何母大哭后,很快振作起来,她若不振作,这家就要散了。
何家日子过得艰难,何永瑜昔日的姐妹们纷纷援助。
公孙秀秀幽幽一叹:“世事无常。”
自何永瑜嫁人后,性子变得越来越拧巴,公孙秀秀也劝过,可何永瑜充耳不闻,久而久之公孙秀秀也不自讨没趣,只是默默远离。
没曾想现下会有这番变故。
这桩案子实在奇怪,宗钰少见的感到棘手。
直到何永瑜在一个午后没了呼吸,伺候她的三个忠仆也跟着殉主,这桩奇案唯一的勘破点也没了。
何家挂起白幡,裴明姣还去上了一炷香。
身着素服的崔意也随着妻子添了一炷香,离去时,视线触碰到哀戚不已的何永瑜父母,眼睫轻轻颤了一下。
“什么?”
裴明姣从崔意怀里惊诧抬头,借着微微月色,素白的小脸隐隐,“何永瑜是凶手?”
崔意轻声:“我也只是揣测。”
裴明姣和崔意鼻尖对着鼻尖,呼吸交融:“意娘,我知道你从来不会无的放矢。”
崔意眼睫被垂下的发丝轻轻扫了一下,控制不住的眨了眨眼,她伸手轻轻拨开,把白日所见事无巨细告知妻子,“很奇怪,亲女死亡,做父母的神情居然会有愧色。”
裴明姣沉思:“或许是因为自责呢。”
“或许有。”崔意继续,“但何永瑜父母在灵堂的神情比起自责更多是愧疚。”
裴明姣不太明白这其中有什么联系,拧眉想了想说:“张实当初求娶瑜娘,多少是有些趁人之危的。”
何父当初官职翰林院学士承旨,为翰林院诸学士之首,因为揣测圣意,被罢免,昔日下属张政之子张实在何家困难之时,表现殷勤,不知出于何种考量,何永瑜嫁给了张实,婚后确实和睦了一段时间,往后就是张实一堆风流韵事了。
裴明姣又跌进崔意的怀里,脑袋因为思考过度隐隐开始泛痛,恰巧一双手柔柔给她舒缓,黑暗中,崔意声音轻轻:“睡吧。”
裴明姣咕嚷:“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可没一会,就响起裴明姣小小的鼾声。
崔意拉了拉被衾,挨着裴明姣睡了过去
张家案子热度很快被明晟国来使缔结两国之好盖住。
第68章 他要抢走你
月晟与大齐毗邻,两国偶有摩擦冲突,但兵戎相见已是五十年前,在这漫长的和平表象下,实则暗流涌动。
这次月晟国来访,大齐尽展大国风范,君臣以礼相待。
此番月晟国派遣使团来访,肩负重任的是乃月晟国五皇子,若说齐帝子嗣艰难,月晟国君倒是截然相反,皇子公主加起来浩浩汤二十之多。
五皇子楚景明一进长安,所经之处,街巷纵横交错宛如棋盘,商铺林立,人来人往,车水马龙间,喧嚣与活力四射,好一派繁华盛景。
跟随的侍从眼里闪过贪婪之色,接待的齐国官员见了,纷纷暗自警戒。
一行人安排到了使馆。
长安城兴起之物众多,使馆也是展现国力的一种,明晟国哪里见过琉璃做窗,这么一大块的琉璃,侍从们小心翼翼的伸手触碰,就连见惯了好东西的楚景明也不免触动。
侍从们看过玻璃窗,又研究了玻璃镜,争相看过自己的相貌后,其中的一个感叹:“太富了啊。”
是啊,太富了。
富得恨不得收入囊中。
楚景明提醒:“不要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楚景明这次来齐国,是为了寻找至今下落不明的三皇兄楚景华,楚景华与他一母同胞,少时母妃早逝,他全靠楚景华看顾,才能活到成年,明晟国君迟暮,夺嫡之争如火如荼,他的三哥被算计到至今生死不明,楚景明只恨自己羽翼未丰,帮不了亲哥一点。
这次来,也是听线人密报,在齐国发现他三哥的蛛丝马迹。
事关至亲,楚景明才使计来了邻国。
没曾想,在明晟内乱时,与之并驱的齐国发展如此迅猛。
他们在使馆稍加休整,便前往王宫觐见齐国君王。
齐帝年近四十,相貌精神俊朗,眉眼间透着久居上位的威严,楚景明可不敢小瞧这位帝王,言谈举止十分谦恭。
齐帝温和道:“本就是五皇子远道而来准备的接风宴,不必如此拘礼。”
这话听听得了,楚景明礼数是样样不落。
此时殿中央,歌舞骤起,靡靡音悠然回荡,一时一片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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