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泠雪愤怒扭过头,对上陈宴璘没有表情的眸子,气焰顿时消了不少。
陈宴璘将她拉到一边,陈泠雪扭着手腕,没好气道:“哥!你干什么?”
“你要干什么?”陈宴璘冷声反问。
“我不过教训教训那个宋吟柔罢了。”陈泠雪满不在乎的撇了撇嘴角。
“她怎么惹你了?”
“她没惹我,可她不该想着在母亲还病着的时候去勾引父亲。”
陈泠雪话没有说完,便感觉周遭的气氛冷了下来。
“你说什么?”陈宴璘眯起危险的冷眸,准确无误的将远处那道娇小身影捉入眼中。
“我可没冤枉她,我亲耳听她和丫鬟说身上的疤褪了,要去见父亲。”陈泠雪忿忿的脸庞上浮过不自然的臊热。
这话里是什么意思已经在明显不过,就是勾栏做派。
陈宴璘的眸色随着她的话一再变沉,一股无名火烧在心口。
“你给我老实安分些。”他丢了话,拂袖朝吟柔离开的方向去。
“五公子。”书砚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笑眯眯的挡住陈宴璘的去路,“可算找到你了。”
瞧见他身后的陈泠雪又是一笑:“六姑娘也在。”
陈宴璘冷眼睥着他,“何事。”
“三公子请您过去一趟,是关于商会前段时间的账目。”
陈宴璘本就郁积的怒气勃然攀升,眼尾跳动着的戾气就连一贯骄纵的陈泠雪看了也惴惴。
三哥与他们不是一母同胞的的嫡亲兄妹,平日里与他们就不亲近,而哥哥更是一直拿三哥当敌手,这次的事情哥哥肯定会怪在三哥头上。
书砚只当没看到陈宴璘铁青的脸,“五公子请吧。”
陈宴璘冷笑自他身前拂袖而过,书砚撇嘴紧跟上去。
宣鹤堂即是用来处理事务,也是接待客人的地方,陈宴璘去到时,陈宴清已经在里面,端坐在书桌后翻阅着近几个月的账目。
陈宴璘盯着那个自己还没做热的位置,满眼阴鸷。
“五弟来了。”陈宴清合上账目,微笑着抬眸朝他看去。
他一派从容姿态,气势却隐隐比震怒的陈宴璘还要高上一分。
陈宴璘讥嘲扯了下嘴角,走到一旁的位置撩袍坐下,才慢慢悠悠开口,“三哥找我什么事。”
他比不得他这三哥的假模假样,既不肯放权还要装得豁达恭谦,背后手段可是一样没少使。
陈宴清也不动怒,不疾不徐的问了几个商会的问题,末了,睇着陈宴璘道:“近来五弟得空,两江那边的路子虽然已经打通,但总归不是我们的主场,我想让五弟去主持大局。”
陈宴璘神色遽然一冷,“你想把我支走?”
陈宴清说的好听,其实是用父亲安排他去两江的方式来支走他,表面上两江商贸繁荣,可那里多是走水运,而他们走得边防的茶马生意,陈家在边防一代的郡州确实可是只手遮天,可两江亦有根深蒂固的大家族,想要撬动何其容易。
陈宴清笑意不改,甚至加深了唇角的弧度,也加深了几不可见的轻蔑,“你不服气。”
“可以。”他迎着陈宴璘森冷的眸子轻轻颔首,“但你得有和我叫板的本事。”
陈宴璘紧握双拳,关节压得咔咔作响,现在连父亲都已经不能说了算。
他隐忍着要紧牙关,总有一天,他会赢过陈宴清当上陈家的家主,还有宋吟柔,他也要得到。
*
盛夏的午后燥热,十方堂却因为四周围绕栽种着高耸的榕树而十分凉快,门扉被推开,也带进了一簇清凉的风。
吟柔落笔的手稍顿,视线在纸上定了一瞬,才敢朝门边看去,见来得是书砚凝紧的目光松了松,又裹上了有些失落。
书砚正满腹狐疑的打量着吟柔,见她看过来,清了清嗓子,“抄的如何?”
吟柔见他是来查验,起身走到一旁,把这几日抄的一摞经文抱过来,“都在这里。”
“嗯。”书砚一本正经的翻了几页,余光却总是不经意的瞄到吟柔身上,他是怎么也想不出,公子到底对着宋吟柔是什么态度。
那日他几次以为公子会动怒,结果都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还有最后,宋吟柔竟然直接迭到了公子身上,而公子非但没有避开,还出手扶了。
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
书砚又开始怀疑,这宋吟柔确实貌美,公子该不会……他连忙打断念头,不会不会,怎么可能,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公子高深莫测,一定是有什么别的原因,一定是!
吟柔不知书砚所想,只知道自己心里七上八下,犹豫良久吞吞吐吐道:“我做了些家乡的糕点,可否请你替我拿去给三公子。”
书砚狐疑的看向吟柔,公子必不可能有什么想法,但难保宋吟柔心里没有计算,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接近公子,这都少回了。
他越想越是那么回事,就连看向吟柔的目光都带了微妙的提防。
书砚几乎把心里所想写在了脸上,吟柔何尝不知道她的举动会被人看清,难言的羞耻后囫囵吞着她,捧着食篮的双手轻屈缩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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