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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珩咳嗽两声掩饰尴尬,萧沅这厮说话可真会噎人。

  她摆手:“萧掌柜亲自来,定有要事。”

  萧沅倒也不急,慢悠悠道:“前些日子,我在路上碰着了许焱许公子,他向我打听你的消息呢。不过皇女的心思,小人不敢揣度,便也没擅作主张告诉他。”

  罗珩清亮的眼珠子转了转,沉默待他下文。

  “不过这几日来我辗转反侧,觉着骗了他也不是事儿,便想上门说清楚。”她眉眼可没一点儿懊悔的神情,“谁只我到了客栈,他们都消失了。”

  说完,她拿着份扣押书。

  月光下白纸黑字,写着镇远镖局白吃白住的罪状,是她萧沅暂时垫了银子,才暂时保住了镇远镖局的名声。

  罗珩表情裂了,天下竟还有比她更加厚颜无耻之人。

  若她不管,说不定明天这纸文书就被印成千百份,每个人都知晓。

  若真叫镇远镖局的名声毁了,许攸那硬脾气肯定得闹别扭。

  罗珩抱臂,打起商量来:“我用十倍的价买萧掌柜手里这张文书。”

  “小人最不缺银子,”萧沅笑了,小心将扣押书暗纹路折好收回怀里。“再说大皇女府的中馈现在都是柳府君把控,大皇女想用这么多银子怕是难吧。小人别无他求,只想知道许君郎现在何处。”

  她诚实说明了自己的来意,罗珩定定看了她一眼,也未问为何。

  聪明人几个眼神相交便能读出对方的心思,说得太清楚反失了情分,后续也再难合作。

  “都在阮流云手上。”罗珩如实以对。

  “襄云卫?”萧沅皱眉。

  罗珩做了个邀请的姿势:“我正要过去,萧掌柜也一道?”

  说是罗珩邀了萧沅来襄云卫衙,最后能成功进去靠的

  还是萧沅与阮流云早年一起打贼窝结下的交情。

  那时候萧沅刚刚开始天南地北走商,阮流云也只是个地方府兵。

  阮流云与萧沅寒暄过后,瞄到了她背后一张熟悉的面孔:“什么风把大皇女吹来了,陋室蓬荜生辉。”

  罗珩拱拱手:“听说阮统领抓了一伙贼人,盗的是前朝皇陵?故而来凑个热闹。”

  阮流云凛然一双虎眼,看着罗珩道:“此等机密要事,是臣职责之内,也不便与外人说道。”

  “呵呵,”罗珩不恼,看了看隔岸观火的萧沅,“从前阮统领闯进宫里,非要求着我母皇放过那个江洋大盗时,我这个外人可是给你开了个后门,你不记得了?”

  如今这个江洋大盗已成了阮府主君,与之相抵,阮流云终身为罗家效命。

  不管罗珩最初的企图是什么,但确实是份大恩。

  挟恩不图报,非罗珩个性。

  当然她也没要阮流云当场放人那么过分,只跟着看守的差役进了襄云卫水牢

  萧沅意不在人,而在阮流云扣押的货物。

  刚才罗珩三言两语说得分明,这东西怕是难要得回来。

  既然罗郁指定要,她必定是要物归原主的,特别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与阮姐多年未见,可卖我个面子叫我讨杯水酒?”

  阮流云刚与罗珩交锋,神情未定,又看向萧沅道:“你以什么身份讨这杯酒?”

  萧沅泰然道:“我一介商人,没有什么身份。”

  ーー

  襄云卫的水牢阴暗潮湿,进了此地的人不管男女、也不管是高官还是巨富,上来便是一顿严刑,不死也丢半条命。

  可是能进此处总没有一个是冤的,与皇权为敌便是罪。

  镇远镖局的人都被关在一处,并未因为许攸是男人而区别对待。

  身上衣服皆被抽出血痕,远看无一处好皮,半身落在糟污的水里。

  看不清下面有什么东西,刺激着艳红色伤痕。

  许攸发丝凌乱,正苍白着脸闭目养神。

  伤痛折不了他生来的傲骨,便是被站立绑着也依旧挺直。

  唯一安心的是许焱没跟着他一起受苦。

  锁链响动,差役进门把许攸一人带了出来。

  罗珩负手遥遥看着,并未轻举妄动。

  待到了烛火昏暗的审讯室内,独剩二人,隔着张方桌对坐。

  “你可知因何被抓进来?”女人声音无悲无喜。

  进来之后早就被问了千百次,厉声恐吓也有,亲切询问也罢,许攸都答:“不知。”

  罗珩拍桌而起,半身越过桌面,与许攸面对面,相距只离半寸。

  轻佻的眉毛扬起,她道:“我就说,你这单定是叫人做了局,如今平白当了替罪羊。进了城不来找我,出了事才想起我。”

  许攸冷峻的双眸变得复杂,诧异惊喜掩在自持之后,他露出的情绪总是很淡。

  罗珩却已满足,安慰笑道:“是我,我就来看看你,也没法子现下就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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