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脸乞丐咬牙跳上船来,怕了怕手上脏污,大声对已走远的萧沅笑着唤道:“小人只是没想到,富甲一方的萧掌柜还有那样的往事。”
萧沅不理会她的挑衅,回房后叫来白若梅吩咐,这个乞丐身份神秘,绝非善类,多安排几个人看着她,若再惹是生非,下个渡口一起弃下船去。
待屋子静下,萧沅刚想从桌上取了一杯水来喝,发现不是她惯常喝的那款。
这才察觉到房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弱气息,眸中闪过几分危险。
萧沅负手走到床边,先是看见一双穿着云履的脚伸在外头。
大手一挥,不出意料,帘子里露出来个正在酣睡的小郎君。
额头一跳,萧沅蓦然觉得自己最近确实肝火旺,得吃点苦瓜雪梨,降燥去火。
于是,原本好好儿呆在屋子里的喜鹊听见重重一声门响,那个可怕高大的异族女人用被子裹着将他家公子扔在了房门口,没做停留转身就走了。
黎清欢裹着被,倒是没被摔疼,头脑发懵。
他泡完茶,原只想眯一小小会儿,醒来不知怎的又回了自个儿屋。
等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萧沅好像更讨厌他了。
“喂,二公子别呆在房里了,快出来!下面可热闹着呢。”
黎清欢闷闷不乐了一下午,直到闻辞来唤他一同下去玩。
因着许攸一群人的加入,船上热闹不少。
傍晚天就放晴了,落日余晖好看得紧,喜鹊早就不知所踪,不知在那个地方玩疯了。
以乞丐阿四为首的几个最为活泛的,合力在甲板中央弄了个大火盆,美其名曰篝火,又找来不少好酒好肉。
萧沅一波,镇远镖局一波,都是江湖中人,没那么多拘束,皆围坐在一处喝酒聊天,好不畅快。
长期在江面上漂,早给她们憋坏了。
萧沅虽放任自流,还是有家主的架子,也怕有她在手下人拘束,因此不与她们一道,自个人跑去三楼和沈则父子久违用了顿饭。
下面的吵闹声也跟着浮了上来。
近几日,沈则既因着黎书意私自坐小船跑没影儿而生气,更不满萧沅带了那么多闲杂人等上路。
加之船坐久了难免头晕目眩,因此一直没找到机会发作,便趁今日敲打道:“萧女君结交甚广,真是令我佩服呢。”
既有风尘男子,又有乞丐,现在还多了一伙儿来路不明的镖师,在船上同吃同住,沈则嫌她们低贱。
萧沅垂眸,避重就轻道:“都是些江湖人,萍水相逢。做生意,不就是讲个和气生财?若她日我遭了难,定也是盼望着有人能我帮个忙。”
沈则见萧沅不接茬,不似往日妥协,倒也没再说什么。
一顿饭用得安静,沈则先行离场,走时意味深长对着黎霁怀道:“天色还早,你且陪萧女君多聊两句吧。”
“是。”黎霁怀应下。
这几日一直未曾上过岸,又阴雨连绵,便是他性子安静也有些呆不住,因此并不排斥有个人陪他解闷。
“女君可会下棋?”他试着问道。
萧沅静了片刻,点头道:“略懂些,大公子若不嫌弃在下愿陪公子手谈两局。”
她说会,不过是半吊子技法,和黎霁怀差得远。
倒是萧沅因着讲话风趣,很快下了一局。
收尾的时候,黎霁怀早被楼下的闹声给勾住了魂,心痒难耐,他还听到了黎清欢的声音。
趁萧沅收棋,他走到窗边,沉吟片刻素手推开窗。
蓦地一股热流冲袭上头,是那个旺盛燃烧的火盆,下头男男女女笑得开怀,有人吹笛子有人敲鼓歌唱。
其中许焱笑得最大声,问阿四道:“你这女人身强体壮的,因何做了个乞丐!”
阿四饮了口酒笑道:“乞丐怎么了?!我家三代都是乞丐,单传!再说咱们大暄的皇帝还当过乞丐呢,你不服气?”
众人哄笑,给许焱闹了个大红脸,躲到自家父亲身后,只露出一双晶亮的眼睛。
这话若是叫有心人听了,多少能安上个罪名。
但如今气氛热烈,压根没人当回事儿,实话实说也没错儿。
萧沅体贴跟过去笑道:“可要我陪大公子下去看看?”
黎霁怀摇头:“父亲定然是不愿看我跟这样一群人坐在一处。”
萧沅顿了下,不着痕迹退了半步,掩去眼底不悦道:“公子不喜欢?”
“不过是些俗气玩意儿,也不知道她们怎地如此开心。况且,男女大防,虽我朝民风淳朴开放,”黎霁怀不赞同看了楼下贴着闻辞笑得正欢的黎清欢,“大家公子,怎能如此轻浮做派。”
萧沅道:“自是身在其中,酒不醉人人自醉。一时开心过了头,也顾不得那许多礼节。”
黎霁怀缄默不语,心中并不认可,规范礼数当时刻警醒,怎可随意乱了纲常。
她们在楼上看,楼下也有人发现了她们。
癞脸乞丐目光灼灼举起酒壶,高声对着萧沅道:“萧掌柜光看着多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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