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誊写,看不出笔迹,不过文风这些东西,一眼都可以看出来的。再严密的制度,玩了两百年,哪怕不断打补丁,只要是人来执行,总有办法。
只是这个办法的门槛很高,寻常人用不上。
所以乡试大体上还是很公平的。
徐青不担心自身水平的问题,但是要防止有人坏他事。他自然需要提前未雨绸缪,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而且乡试是有排名的,要是有人故意恶心他,将他这个小三元排到中后段,也足够恶心了。
虽然这种可能性不大。
哎,却也不小。
他得罪了魏国公府,即使魏国公退让一步,也把徐青弄到了风尖浪口,加上那篇改稻为桑的奏章,稍微打听便知是谁的手笔。
徐青现在看似在江宁府十分威风,实则在整个南直隶,属于地方势力的一朵奇葩,他大约是被本土派敌视孤立了。
甚至可以把“大约”去掉。
走到这一步,他也没得选。
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
哪怕借势,也是身不由己。
他能呼风唤雨,那也是因为上面有人需要他呼风唤雨。不是他有这个神通。
“若得我命皆由我,方能火里种金莲。”
道家的理念里,个人的命运是可以通过自我的修行和努力来改变的。
徐青当然不会甘心情愿做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
紫微星的命,是不认命!
还好,徐青平时叮嘱过,自己修炼时,有什么异象,不要大惊小怪,所以刚才长啸,也没有人来询问,何况秋香等婢女正守在外面。
至于邻居。
反正扰民也已经扰了,明天送点礼物赔罪便是。
徐青经过此事,也考虑到,寻找什么隔音的阵法,来掩盖梧桐小院的动静。
到了第二日,徐青收到消息,吴巡按来了江宁府,目前正在天香院等他。
巡按御史,本就要在南直隶各处巡查,当然,也可以选择派人代替自己走访各处,然后收集汇总,得到准确情报,再实地查验。
说白了,巡按御史最大的作用是一把利剑,悬在南直隶大小人物的头顶,让他们知晓天子的威严。
剑出不出鞘不重要,知道有剑就行。
…
…
“学生拜见恩师。”
一番见礼之后,吴巡按道:“公明,这次剿匪和设立税关的事,十分顺利,我已经向朝廷请功,举荐你叔父做江宁府的外委千总。另外,我七月就得离任了,我在京城有位吏部的故人,问我对接下来的前途有什么考虑。那边说我这次功劳不小,可以直接去督察院,也可以去北直隶做个知府,或者出任南直隶以外的一个肥缺,更或者在吏部、户部安排一个位置。公明,对此你怎么看?”
这些官位都是好去处,虽然权势比不得巡按御史,但都是让普通官员抢破头的位置。
徐青猜想吴巡按那位吏部故人,显然位置不低,大概率是侍郎的位置。
原先吴巡按和这位故人自然交情不深厚,但这次吴巡按做了一任巡按御史,立下功劳,前途自然不同,那边当然比以往亲近许多。
吴巡按也急需要靠山,双方算是郎情妾意。
“恩师,想听实话,还是想听好话?”
“当然是听实话了。”
徐青拱手道:“实话的话,不怎么中听,还请恩师恕罪。”
吴巡按捻须道:“常言道,忠言逆耳利于行。还请公明以实言教我。”
徐青道:“恩师问我,是不是心里已经想着去做京官。甚至是进督察院,成为清流。”
“是有这么一点想法。”
“学生斗胆猜测,不知恩师这么想,恩师那位故人,怕是也有这个意思。”
“嗯,督察院清贵。我进了督察院,等于从浊流转为清流,虽然钱……咳咳,反正为师还年轻,仍有为天下生民立命的志向。”
徐青:“恩师,请恕学生直言。你要是进了督察院,便是上面的一杆枪,人家叫伱参谁,你就得参谁,根本容不得你自己做主。”
他说到此,轻轻一叹:“恩师,请恕学生斗胆再直言,京城水深,非恩师一个三甲进士且毫无家族背景的人能把握的。”
吴巡按老脸一红,好一会,吴巡按长长叹一口气:“公明,你说的道理我也清楚,我就是忍不住去想啊!”
徐青:“恩师若是信我,这回听学生为你谋划便是,管教恩师三年之后,再进一大步,甚至有望九卿或者六部侍郎的位置。”
吴巡按听徐青画大饼,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理所当然。徐公明就是如此神奇的人。
他能从一个附郭府城的小知县,混到南直隶巡按的位置,甚至马上官升数级,绝对离不开徐公明这雏凤的运筹帷幄啊。
“公明,吾之卧龙凤雏也。为师对你一向都是言听计从的,你有何谋划,且说来听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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