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才道:“不用,你去素云斋等我,我带海楼来。”

  云生擅长看账,海楼擅长管人,谢元提不在时,就是这兄弟二人负责暗中打点店铺生意,要支使素云斋的人,叫上海楼最方便。

  谢元提漫不经心想,顺便问问玉珏的修复进度。

  盛迟忌脸色阴沉地继续狠狠捏雪人。

  海楼又是谁?谢元提在外面是不是有好多他不知道的小狗。

  为什么不能只有他一个呢?

  谢元提余光注意着盛迟忌的动作,觉得有意思,莞尔一笑。

  冯灼言一直清楚,自己这位好友是个标致且标准的冷美人,平日里敷衍地勾勾嘴角,就已属难得。

  现在冷不丁笑起来,有种活色生香的艳色,春风浮过冰湖般的冷俏感,转瞬即逝,晃眼得很,莫名给他吓一跳,被这样艳色逼人的美貌给弄得呆了下:“怎、怎么了?”

  “没什么。”

  谢元提只是突然想起,当初父母奉命要离京出海时,给他抱来那只小狗,小狗咬着他袖子不放的样子了。

  他心软舍不得推开,先生来府里讲课时,偷偷把小狗藏在袖子底下,老先生在上面一本正经讲着“修身治国平天下”,小狗从睡梦里被吵醒,汪汪呜呜叫起来。

  害得谢元提差点挨了人生里第一顿戒尺。

  不管是装的还是真的,小狗鬼也太黏人了。

  不过,现在还不适合带盛迟忌出去。

  谢元提沉吟一瞬,把那只雪捏的小猫镇到盛迟忌的脑袋上:“听话点。”

  盛迟忌顶着雪捏的小猫,活像头顶压了座五指山,竟然真就乖下来,小心翼翼地点了下头,乌睫弯起,笑得有点青涩少年的傻气:“嗯。”

  冯灼言啧啧称奇。

  之前还没见到盛迟忌时,京里传得沸沸扬扬,他听了许多,还以为是个什么小可怜。

  结果进宫第一天,就见到盛迟忌给来找麻烦的内侍开瓢,索命的鬼似的,满头血迹跟进学堂。

  和这位七殿下一眼神接触,众人都心里发毛。

  大伙儿都挺害怕盛迟忌,那一身孤煞的戾气,长点眼的都不敢明晃晃招惹他。

  五皇子是例外,他眼睛长头顶上。

  没想到这跟只不训的野兽般的七殿下,这么听谢元提的话。

  哪怕是为了谢元提的助力,也太能演了,何况冯灼言总感觉他不像演的。

  谈完话,三人便各自散了。

  晚上用完饭,盛迟忌很熟练地爬窗翻进来,给谢元提展示自己每天都在苦练的字,眼睛亮亮的,等着谢元提夸奖。

  对着这样的字,谢元提实在没办法违背良心夸出口。

  盛迟忌低落,眼底闪烁着幽光:“元元都不肯夸我的字,会不会一出宫就忘掉我,不回来了?”

  “……”谢元提道,“只出去一日,而且我是出宫办事,不是去赴死。”

  盛迟忌对最后一个字很应激似的,猛然抬头看他,一言不发,脸上乖巧的神色荡然无存,眸子黑沉沉的,深不见底,盯得人发毛。

  少见的,谢元提居然有种说错话的感觉,静了一瞬:“忘不掉。”

  坦诚而言,他忘记谁都没法忘记盛迟忌。

  不管是前世的,还是今生这个。

  盛迟忌迅速收敛起眼底的锋芒锐色,重新露出个乖巧的笑。

  他方才那个眼神,和前世的盛迟忌实在太像,谢元提心不在焉地碾了碾手里的毛笔,偏过头,睫毛在脸上垂下一片淡淡阴影,当做无事发生:“你知道解毒的药方吧,写下来。”

  盛迟忌很听话,接过笔就开始写方子,还挺像模像样的。

  尤其是他的那把字,乱七八糟的,仿佛从娘胎里就有了行医经验,看起来相当权威。

  谢元提无声审视着他全程的动作,等写完了,盛迟忌还抓着笔不放,指节悄然眷恋地轻轻摩挲谢元提摸过的地方,小声说:“这支笔可以送我吗?”

  那缕熟悉感转瞬即逝,谢元提看不出问题,垂眸看药方,也不吝啬一支笔:“拿去吧。”

  看完药方,谢元提才问:“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谢元提问了,盛迟忌就不会不答,斟酌了会儿,说得比较含蓄:“四五年前,辽东动乱,我被敌军擒去当了俘虏,在那边的一个小族群里待了一年多。”

  他攒了路费想南下的,结果撞上了军队。

  敌军缺衣少粮,俘虏被吃了不少,他也差点被宰了吃,还好他继承了娘亲的医术,有一技傍身,在敌方大将快病死时,站了出来。

  他年纪小,又是大宁人,那群人信不过他,但军医都死光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让他试试。

  那次他救下了敌方大将,也救了自己和剩下的俘虏,却被活下来的俘虏大骂,说他小小年纪,就通敌叛贼,居然救这等贼人。

  盛迟忌也不吭声,延缓了救治的速度,捏着那个大将的命,冷静地跟副将谈判,将剩下的俘虏放了回去。

  之后他被带回部落,因为天赋不错,部落里的祭司对他很感兴趣,也就见过了一些寻常人见不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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