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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愿上来说江在寒是不想别人住他家的,迫于社会主义互帮互助携手并进原则,才应下来——即使扶持对象是活泼乖巧帅气幽默的人,已经同住过一次宾馆、帮他换过贴身衣服、生病时悉心照顾他的人,江在寒也不愿意。

  好无情好冷漠。

  但没关系,符确的失落持续一秒,便重燃斗志。

  他讨好地说:“以后家务交给我啊,谢谢江老师。“

  “不用放在心上,你帮过我很多次了,应该的。”江在寒从冰箱里拿出一玻璃瓶草莓奶。

  盖子是粉的。

  回头问他:“你喝吗?”

  “我喝冰水就行。”

  江在寒倒了半杯,奶也是粉的。

  符确饶有兴致地看他抿了一口,上唇润了层粉白。

  二人相对而坐,中间是那个小砂锅,盖子还盖着。

  面前各摆了一碗米饭。

  江在寒戴上手边海蓝色的隔热手套,掀开了砂锅的盖。

  此处应有金色光芒,符确心想。

  他巴巴盯着砂锅,看到了一锅颜色难以形容的糊状物。

  “这是,咖喱吗?”符确小心地问。

  江在寒舀了一勺铺在米饭上:“不是。是炖牛肉,配了番茄、土豆、西兰花、包菜、青椒,还有虾仁。”

  符确终于明白他之前说“都放进去了”为什么听起来怪怪的。

  那和他每次考完试跟爸妈说“我都答了”是一样一样的!

  对不对不重要,反正每题都写得满满当当。

  江在寒没有察觉符确复杂的心情,面色满意:“这样营养比较均衡。”

  “好有效率的做菜方式。”符确违心夸赞。

  江在寒把汤勺递给他:“不要客气。”

  符确暗下决心,以后做饭还得他来。

  ***

  二楼两间卧房,江在寒住一间,另一间空着。

  吃完饭,符确端着两个箱子上楼。

  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里头真的是字面意思的“空着”。江在寒有一套多余的床架床垫在车库,被符确搬上来,很快组装好。

  江在寒拿了新的洗漱用品放到客卧的浴室,又把洗好烘干的那套衣服还给符确。

  “还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告诉我。”

  符确洗了澡下楼喝水,书房门关着,里头传来键盘敲击声。

  他返回客卧拿了本书,下来敲门。

  “请进。”

  门没锁,符确推门进去。

  两整面墙的书橱。

  不愧是教授,符确心想。

  靠窗放着一个大尺寸升降桌,配套的办公椅看起来很舒适。

  “怎么了?”江在寒正对着三面高清显示器,回头问,“需要什么吗?”

  符确穿了他早上那套。

  “不是,这本书,”符确把手里的书递给江在寒,“我看完了。谢谢江老师。”

  “不客气。”江在寒记得他当时要借的还有一本,接过书,沿着书橱看过去,“我找一下另一本。”

  江在寒起身,符确看见他屏幕上的PPT。那是江在寒准备海洋工程协会高级委员自荐的演讲,当前页是一个项目案例。符确对海油项目不了解,但案例上的公司标识他认得。

  宏远能源公司。

  “江老师,这是宏远在澳洲的海洋项目?”

  “是的。”江在寒对着橱窗没回头,“你听说过?”

  “听过,当初启动的时候就很大阵仗,业内没人不知道。”符确读着上面的文字,“听说最近平台出了点问题,宏远没声张,但偷偷到处找专家评估修复。江老师怎么知道的?这写的是加固方案吗?”

  “只是浅薄的建议。”江在寒找到了那本书的位置,打开书橱玻璃门,“跟我正在审批的专利比较匹配,所以写在了自荐演说里。不过我不了解具体情况,未必是最佳方案。”

  “我靠我听说那是宏远现在最头疼的问题,江老师太厉害了吧,”符确不懂技术,但他哥提过,“宏远的徐总为那个深海平台愁得头秃上火,气撒在儿子身上,给人撤职关家里了。江老师解决这个难题,徐总不得跪下来喊爸爸。”

  要找的书在最上面那层不好拿,江在寒背对着他,抬着的胳膊顿在半空。

  “不至于。”

  “怎么不至于。”符确看向书橱,绘声绘色道,“消息封得紧,但业内多少有些风声,这事跟徐总的宝贝儿子脱不了干系。传言徐总当时冲进会所抓儿子,怒发冲冠,说你别喊我爸,你要不惹事,我叫你一声爸!”

  江在寒稍稍垫脚伸直手臂,指尖够到了书脊。

  背后忽而一热,符确长臂跃过他,拿下了那本书。

  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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