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外放,于是忍笑安慰道:“其实有九阴斐这样的哥哥,对你来说真的是件好事。帝都水浑,仅有容澜渊和云霖是不够的。九阴斐既然认定你是他妹妹,你又何妨不顺水推舟认下这个哥哥。况且,他和你说的那些话,也未必都是虚言。”
“您是在给他做说客么?”云溪灵头疼。
“哈哈哈哈。”玉清帆朗声大笑,“说客谈不上,就事论事而已。”
云溪灵更郁闷了,一时间连那些愈合了的伤口都好像在蠢蠢欲动。玉清帆浅敛笑颜,“行了行了,叨扰多时,我也该告辞了。”他边说边站起身。
云溪灵转头看向蝴蝶,“蝴蝶,替我送送玉王。”
“不用。”玉清帆摆手,“就这几步路还送什么,照顾好你家小姐。本王走了。”说完,就大步流星的离开。
他双脚刚一踏出流云涧的院门,身后就响起了一道慵懒的嗓音。
“玉世伯,不厚道啊。”
玉清帆转头望去,白墙银杏交汇的拐角处,九阴斐正懒洋洋的斜靠在上面。“说好的只是探望,您却跟她讲了那么多有的没的,所安何心啊?”
“什么叫有的没的?”玉清帆收回视线,“事情她总会知晓,或早或晚,不过时间问题。”话完,径直离开。
九阴斐盯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嗤笑一声,抬腿进了流云涧。
“妹妹,该喝药了。”
人未至,声先到。
蝴蝶刚收拾不到一半的茶具又被迫恢复原状。九阴斐优哉游哉的走到玉清帆先前的位置上坐下,绣有蛇纹的猩红广袖铺了满桌,“手。”他屈指敲点桌面,云溪灵抬眼看去,习以为常的将衣袖撩开露出皓腕。
九阴斐双指搭上,平稳的脉搏透过肌肤传来。“恢复的还行,喝完这碗就可以停了。”他说着打了个响指。
在院外静侯的佚箐端着药出现,“小姐。”
“多谢。”
云溪灵接过一饮而尽,空碗放回。佚箐双手接过退下。
小院中安安静静的,云溪灵乜了眼九阴斐,心中想起他请旨一事,忍不住暗讽道:“哥哥看着不拘小节,却不想心思也如女儿家细腻。都会抢先帮人解决后顾之忧了。”
她说的咬牙切齿,九阴斐笑的得意洋洋。
“哪里哪里,谁让你是我妹妹呢,这都是当哥哥该做的。”
云溪灵被噎的一时无言。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往日都是她气人,今日也到人气她了。云溪灵深呼吸几次,强压着翻白眼的冲动灌下口茶。
九阴斐看她气的小脸鼓鼓,及时转移话题,“你和玉王聊的如何?”
“还可以。”云溪灵面无表情。
“看样子,他没劝动你。”九阴斐毫不意外。
云溪灵沉默不语,头顶的银杏被风吹的沙沙作响。她扬起头,一束阳光透过叶稍落下,稳稳的照入眼眸。灼目的光线呛的人眼酸涩,可云溪灵像感觉不到似的,不躲不闪,眼前景象逐渐虚化,最终被白光占据。
突然,视野中出现一只手,“日光刺目,不可久视。”
云溪灵仿佛后知后觉的眨眨眼,九阴斐又道:“玉清帆希望你能置身事外,不要引火烧身。”
男子嗓音柔如清风,云溪灵似是感慨似是无奈的叹息道:“...我做不来以德报怨的圣人,只想当个有仇报仇的俗人。”
说什么引火烧身,这火早就烧她身上了,还用得着引么?而且有人煞费苦心的布局想要她和容澜渊的命,那么礼尚往来,她也当备份大礼归还才是!善罢甘休,从来不是她的风格!
云溪灵这么想着,凤眸在一瞬间变得骤然森冷。“哥哥,你说庾园的那场火,宫里知情么?”她抓住悬在头顶的手,言笑晏晏的看向九阴斐。
“说不准,但陛下手眼通天。”九阴斐意味深长。
“那就行了。”云溪灵松开他,九阴斐有些好奇,“你想做什么?报仇吗,可你该找谁报仇呢?”
“不知道啊。”云溪灵无所谓的摇头。
“那你....”九阴斐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你莫不是想...”
“庾园一事牵扯了皇族贵胄,左右查不出真凶,那我也只好无差别对待了。”
既然不让她好过,那大伙儿就都别好过了。
云溪灵笑的温婉,一双凤眸在笑意中急剧收缩,宛如隐藏于深渊下的宝石,闪烁着狡黠与冷冽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这样的云溪灵是九阴斐没见过的。他注视她良久,眼底掠过一抹惊讶,而后又化为欣赏。“想法够大胆,要实现可不容易。”他不是在泼她冷水,毕竟庾园牵扯的人那么多,要做到这点真的很难。
“若是平常确实不易,但眼下有个极好的契机。”云溪灵神色从容。
所谓闻弦歌而知雅意,九阴斐几乎瞬间就想到了关键。“让我猜猜,你口中的这个契机是指.....”他边说边用手指沾水,在桌上写下‘玉氏’二字。“对吗?”
云溪灵笑而不语,扭头看向蝴蝶,“蝴蝶,取纸笔来。”
一个更好的计划在她心中初现雏形,她接过纸笔,当着九阴斐的面迅速写下封信,“蝴蝶,尽快把它交给小霖。”
“好。”蝴蝶接过信函,“属下这就出发。”说罢,她对两人行了个礼,足尖一点,身如青烟般凌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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