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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我即天道

  混沌天碑映出的众生愿力如潮水涌来,林寒脚下跪伏的十万修士额间"序"字忽明忽暗。三岁稚童捧着刻有"求道尊赦免"的血玉髓爬过焦土,身后拖着条被法则原液腐蚀的断腿:"神仙爷爷...阿爹说旧天道吃人..."

  慕雨柔的秩序法相正在天穹消散,她心口的药灵圣心裂成十二瓣,每瓣都映着不同道统的请愿场景。妖族大圣献上被天枷锁链贯穿的幼崽,佛门罗汉托举着被魔气侵染的舍利,就连幽冥公子的残魂都在血玉中哀嚎:"本座愿领九世畜生道..."

  "他们在求你当新的枷锁。"初代青莲的根须突然穿透天碑。碑文浮现的留言渗出血珠:"看见了吗?每个天道都是前世的囚徒。"血珠坠地凝成十万年前的场景——灵露仙子正将混沌青莲种刺入自己灵台,而初代青莲的根须已缠上她的脖颈。

  林寒的右臂突然莲宫化。十二品莲台不受控制地暴涨,将跪拜的稚童卷入莲房。孩子在莲瓣间化作灵雾,雾中浮现的竟是林青阳当年封印黑莲的诀别画面:"寒儿,记住天道即心牢..."

  "道尊不可!"十二道统代表同时祭出本命法器。妖圣的尾羽钉入莲台,佛珠缠住林寒手腕,道门剑阵封锁八方:"请道尊赐下永生之法!"他们的额间"序"字突然魔化,竟与九重天枷的残纹共鸣。

  慕雨柔的残魂突然从碑文渗出。她半透明的指尖点在林寒眉心,药灵香混着血腥:"当年灵露仙子也面临这般抉择..."记忆灵光中,初代青莲的根须正将十二道统炼成傀儡,"她选择自碎莲台,换得..."

  混沌天碑突然迸发灭世雷光。碑文条款扭曲成枷锁缠向众生,林寒看见每个"序"字背后都连着初代青莲的根须。十二道统代表突然异口同声:"请道尊归位!"他们的天灵盖同时裂开,喷出的本命精血凝成登天阶。

  "这才是真正的轮回陷阱。"林寒捏碎掌心血玉。幽冥公子的残魂尖笑着重组:"现在明白为何初代道祖要篡改历史了?"他的半截身躯化作莲台基座,十万修士的愿力正将林寒推向碑顶的王座。

  慕雨柔最后的残魂燃烧成火凤。她撞碎十二道统的囚灵阵,翎羽扫过之处,稚童的灵雾重凝人形:"林大哥...你看..."孩童掌心托着的,竟是七岁那年她教他写字用的青玉笔。

  混沌莲宫突然自爆。十二品莲瓣化作流星雨洒向八荒,每片都刻着《混沌道经》的真诀。林寒扯断与天碑的连接,将秩序权柄注入稚童额间:"天道当由众生执笔..."

  初代青莲的根须在此时彻底复苏。它们缠住即将消散的慕雨柔,在她心口重新凝成枷锁:"你逃不脱的..."未尽的诅咒被青玉笔尖刺穿,孩童歪扭的"道"字竟与天碑产生共鸣。

  慕雨柔在彻底消散前,指尖拂过林寒开裂的道躯。她的唇形比着当年在寒潭边的承诺:"我在下个轮回..."余音被初代青莲的根须吞噬,却有一颗药灵血珠坠入稚童怀中的玉髓。

  九重天枷的残骸突然集体崩解。林寒跪在重归混沌的天地间,看着众生额间的"序"字渐次熄灭。当第一缕不属于任何法则的晨光照亮归墟时,他听见稚童用青玉笔在焦土上划出的沙沙声——那孩子正在临摹的,正是慕雨柔教他的第一个"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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