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快速捉了她的手,眼睛里笑意流淌,“好乖。”
纪海潮轻轻挣脱,端起酒杯。
红酒产自新疆楼兰酒庄,今天这款很合陈正口味,他说口感与美国加州红酒异曲同工,新鲜热情,像一场不期而遇的艷遇。
纪海潮却说,还是更喜欢旧世界的葡萄酒,醇厚安稳,有种相濡以沫的味道。
陈正愣了愣,抬眼看她半晌,“海潮,我们结婚吧。”
“……你这是在求婚吗?未免太糙率了。”她无言以对,只得开句玩笑。
“再等我一阵,我会给你一个永远难忘的求婚。”陈正眼底光茫闪动。
“……陈正……”纪海潮无奈地笑起来。
不知何处传来一阵尖锐的玻璃碎裂声,像是酒瓶或酒杯,随后听见那边包厢里一片惊唿,各种关切询问和嘈切细语,似乎有人弄伤了手。
酒桌上这种事儿很常见,很快便恢復平静。
然而纪海潮心里的平静却随之打破,说不清怎么了,只仿佛有什么碎在了心里,尖利的稜角扎进血肉,隐隐作痛。
她起身说去洗手间,不确定陈正有没有看出她背影的仓皇,可是哪顾得上那么多,她必须逃开。
正碰上夏珊匆匆忙忙洗手出来,两人点点头擦身而过,走出两步却听见夏珊说,“还是你们家陈正稳重,不像秦朗,一喝酒就没个数,这会儿又喝多了,刚吐完……”
纪海潮鬼使神差地站定、转身,远远看着夏珊往右拐向一条走廊,而那里不是用餐区域。她恍恍惚惚地跟了上去,终于在一间看似私人会客室的房门口停了下来。
我真是疯了,我来这里做什么。她自嘲地摇摇头打算离开。
一声压抑的低唿从房间里传出来,仿佛嘴被堵住,断续溢出唔咽般的□□,然后,她听见身体纠缠碰撞的声音……
她一路走一路深唿吸,告诉自己不过如此,这没什么,很正常不是吗。
是的,很正常,一切正常。
临走时陈正问需不需要跟你的朋友告个别,她说不用了,也不算很熟的朋友。
计程车到她公寓小区,陈正说不请我上去坐坐吗?她说你今天刚到,舟车劳顿的,先回酒店休息,明天我们一早出门去玩儿。下车时被他拉住胳膊不肯放手,无奈只得让他亲了亲额头算是安抚。
进了电梯才终于松懈下来,仿佛浑身气力被抽走,无助感层层袭来,眼里已涌上泪水。
掏了半天包包终于找到钥匙,纪海潮一边开门一边流泪,浑然不觉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闻到浓浓的酒味才转脸瞥了一眼,泪光朦胧中仍似看不清那个人的面容,只感到他的目光如炬如电直射过来,炽得吓人。
纪海潮抬头漠然与他对视,觉得眼中泪全数化成了冷硬的冰。
她不发一言推门而入,随即反手关门,他伸手去挡,几乎要夹住他的胳膊,她犹豫一秒狠心继续用力,他却丝毫没有撒手的意思,门压上去嘣的一声,而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不由失笑出声,他是个特种兵,这扇门这点痛如何拦得住他。索性放弃了,只盯着他问,“你到底要怎样?”
秦朗也不答话,身体微微摇晃着径直跨进屋里关上了门。
也罢,她想,今天一次性说个清楚明白,以后再也不必纠缠不清,真的够了。她退了几步靠在墙上,她急需什么东西来支撑自己。无论什么。
“我要你,纪海潮,你是我的。”他竟然这样说。她看着他一步步逼近,近在咫尺。酒,烟糙,和他的气息,她被熏得发晕,几乎站立不住。
“无耻!”她扬手、落下,一巴掌打在他脸上,自己却怔住了。
他竟然不躲,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躲掉,就像刚才在门口,完全可以躲掉。他抓住她的手,一下将她拉进了怀里。
吻像雨点般落下,脸颊、眼睛、额头、下巴,无一倖免。全是他,扑天盖地。她彻底晕了,想拼尽最后一分力气挣扎,却被强行堵住嘴唇,抵开牙关,唇舌交缠,终于最后一分力气也让他吸走,最后一点理智也被他掠夺,她溺在他的气息、亲吻和怀抱里,脑中防线轰地坍塌。
她放弃了,她决定发弃,她的身体突然有了自己的意志,直想去贴紧他,拥抱他,跟他融在一处,抓住这最后的疯狂。
他们像干躁的冬日原野上两点星星之火,倾刻间碰撞到一起,噼哩啪啦地燃烧起来,迷乱的,疼痛的,焦渴的,不顾一切的,拼命想燃尽自己也毁灭对方,言语成了多余,只有身体最原始的反应,战慄,快感和叫喊……
秦朗不断在她耳边叫她的名字,喃喃说着想念,说着爱,就像每一个酒醉的夜晚他无意识喊出的那样,此刻她就在他身下,在他怀里,每一寸抚摸都温软灼热,每一次亲吻都甜蜜芬芳,每一下冲撞都畅快淋漓,那么真实,又那么不安。
他不知道还要怎样给她,还能怎样要她,才能让她知道,他爱她。
纪海潮在他身下被一次次送上浪头,再跌下来,反反覆覆,无休无止。
她仿佛听见他磁哑惑人的唿唤伴随着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远远传来,不停在耳边颤动,“海潮,海潮,我爱你,我要你……”一遍一遍,绵绵不绝。
她觉得自己又被诱惑了,产生了幻觉,就像那一次,有满室的月光,缠绵的情话,和层出不穷的甜言蜜语,一切完美无缺,花好月圆,于是她知道,即便他给她的是□□,她也将毫不犹豫地吞下去。
她爱他,想他,说不出口,便拼了全力掐他,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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