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裹着桂花香漫过檐角时,秦灵儿正趴在客栈二楼的栏杆上数糖人。
街市喧闹如常,糖画老翁的草靶子上多了串狼首糖人,胭脂铺老板娘用流星锤给姑娘们画眉的奇景引得孩童们追着跑。
她咬着半块酱肘子,耳尖忽然动了动。
"第八个了。"楚逸风端着茶盏的手停在半空,青瓷碗底映着刚收到的飞鸽密信,"七日内,江南十二坞的三位分舵主、两位赈灾义商,还有三位退隐名宿都暴毙而亡。"
秦灵儿腕间的月牙印记忽明忽暗,昨夜她在城隍庙梁上蹲守时,分明看见死者脖颈处都凝着霜花状淤青。
正要开口,楼下说书先生醒木一拍,正说到"狼魂女侠三更破妖阵"的段落,惊得她手肘一滑,油纸包里的酱肘子骨碌碌滚下楼梯。
"小心!"楚逸风剑鞘轻挑,堪堪接住坠落的骨头。
银月趁机从他肩头跃起,叼着骨头窜上房梁,尾巴尖得意地扫过秦灵儿鼻尖。
"城西暗巷。"秦灵儿突然揪住楚逸风袖口,指尖沾着糖霜在桌面画了个月牙,"昨夜追查时,我嗅到那里有慕容雪留下的星辉气息。"她腕间金芒流转,几缕银发无风自动,茶盏里的水纹竟凝成狼首形状。
楚逸风按住她微微发抖的手背,剑眉蹙起:"慕容雪消失前说过'月满则亏',你的狼魂之力昨日才平息......"
"等月圆就迟了!"秦灵儿突然拍案而起,惊飞了檐下偷听的灰鸽子。
银月尾巴毛炸成团绒球,茶楼醒木声戛然而止,满街糖人都齐刷刷转向他们所在的窗口。
最终是韩立气喘吁吁冲进来打破了僵局。
年轻捕快怀里抱着冻成冰坨的玄铁令,官服下摆还沾着河泥:"暗巷枯井里...咳咳...捞上来十二具裹着星砂的尸体!"
暮色染红飞檐时,暗巷石壁上已爬满霜花。
秦灵儿的狼耳在斗篷下轻颤,鼻尖掠过丝血腥味——不是铁锈般的鲜红,而是掺着雪松冷香的诡异气息。
楚逸风突然按住她肩膀,剑穗上缀着的铃铛竟凝出冰晶。
二十三个黑衣人从四面屋脊跃下时,月光正好漫过巷口的貔貅石像。
这些人的剑锋都缠着星砂,步伐踏着北斗阵势,最诡异的是他们脖颈处都浮着霜花刺青。
"退后!"楚逸风旋身出剑的刹那,七点寒芒已封住黑衣人咽喉。
但本该倒下的敌人忽然浑身爆出蓝焰,碎裂的冰晶在空中重组成新的人形。
银月炸毛跃起,一爪子拍碎偷袭秦灵儿的冰锥,尾巴毛却被冻掉三根。
"巽位破阵!"柳如烟的声音从屋顶传来,梅花镖组成的卦象照亮夜空。
秦灵儿腕间金芒暴涨,半狼形态的利爪撕开冰雾,却在触及黑衣人胸口时骤然僵住——那心跳声竟与她狼魂共鸣!
楚逸风的剑风突然转向,剑尖挑开黑衣人面巾的瞬间,所有人都倒吸冷气。
面皮下赫然是青玉雕琢的骨骼,眼眶处嵌着两枚逆时针转动的星砂。
银月突然凄厉嚎叫,秦灵儿发间的狐毛泛起紫光,巷尾传来声似有若无的埙音。
"当心阵眼!"韩立掷出的玄铁令冻住三个黑衣人,自己却被冰链缠住脚踝。
秦灵儿凌空翻身时瞥见楚逸风后背空门,狼尾横扫击飞偷袭者,却被他反手揽住腰身转了个圈。
剑气与狼爪掀起的风暴中,两人发丝交缠成金戈铁马里的温柔结。
"子时三刻!"柳如烟突然厉喝。
所有黑衣人同时捏碎心口星砂,爆开的冰雾竟凝成慕容雪的脸。
秦灵儿腕间月牙突然刺痛,她看见楚逸风剑穗上的冰晶拼出个"危"字,而自己掌心不知何时多了片逆生长的狼毛。
当最后个黑衣人化作冰尘消散时,满巷霜花都映出九尾狐影。
秦灵儿踉跄扶住墙壁,发现楚逸风剑鞘上凝着片带血的星砂——那分明是宗师级高手的内力残痕。
"酱肘子凉了。"银月突然叼着油纸包窜上房梁,尾巴尖残留的冰晶折射出七彩光晕。
秦灵儿低头看自己发梢,那根狐毛正吸收着月光,渐渐变得与慕容雪的月牙烙印同色。
打更声传来时,茶楼灯笼突然全数熄灭。
楚逸风擦剑的手顿了顿——青石板上未干的水渍,正逆着重力流向西北角的观星台。
霜花在青石板上蜿蜒生长,秦灵儿盯着黑衣人眼眶中逆时针旋转的星砂,耳畔忽然响起幼时娘亲哼唱的摇篮曲。
那些冰晶碎裂重组的韵律,竟与狼魂之力的血脉共鸣同频震颤。
"西北角!"她突然抓住银月炸开的绒毛,狼瞳里金芒流转成星图,"阵眼在观星台......"话音未落,黑衣人残躯爆开的冰雾突然凝成九宫格,将楚逸风的剑风困在离位。
楚逸风反手斩断缠住韩立的冰链,转头却见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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