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亩五分地。
或许因为二白是被方竹和郑青云抱回来的, 狗崽很黏他们。两人一出门, 二白就屁颠屁颠跟在后面。反正都已经养熟了, 又有大黑在家, 便没人赶它回去。
这还是二白抱来后, 第一次离家这么远,一路都很高兴。看见蝴蝶要猛地跳起来飞扑,遇见一朵花也凑上前张嘴咬下来,嚼吧嚼吧再一脸嫌弃地吐出。
有挖野菜的小孩勾手唤它, 它却龇着牙嗷嗷叫,吓得人不敢靠近。郑青云呵斥一声, 它就巴巴地跑过来在脚边轻蹭。
方竹不由笑道:“还真是机灵。”
“这样才好, 看得住家,”郑青云捡起根木棍向前一抛,“去!”
二白接收到指令,倒腾着四只小短腿蹿出, 没一会儿便衔起木棍, 摇着尾巴回来讨夸。
就这么边走边玩, 约摸两刻钟后, 两人一狗才到地里。
今年这边一大半种的都是苞米,生得还算齐整, 几乎每个小坑里都有两根翠绿的嫩苗。
但间隙之中也被杂草铺满,白饭藤、婆婆纳、竹叶草……各种各样的, 十分密集,上面还缀着蓝色或白色小花。
锄头高高挥起又落下,将野草连根拔除,若是不小心擦上石块,还有可能溅起火星。
方竹弯腰将草根上粘的湿土抖落干净,再扔到一旁堆着,“这草长得真凶,晚几天该把苗子都遮得看不见了。不过今儿倒是用不着打鸡草兔草,这些就够吃的。”
“嗯,”郑青云点点头,又不放心地提醒,“你看着点儿,这地里好像有蛇蚁,别被咬着了。”
郑青云说的蛇蚁其实是一种黑色的蚂蚁,尾部尖尖,若是不小心碰到,可能会像蜜蜂一样蜇人。毒性不小,不仅疼还会红肿难消。
方竹也知道其中厉害,自是不敢大意。
两人说话做活,一时没分神管二白。等想起来去看,二白正在苞米行里跳来跳去,身后已经踩断几根嫩苗。
方竹气得不轻,过去揪住它后脖颈将其拎至半空,指着断掉的小苗给它看,又重重扇几下屁股,“再调皮就折根棍抽一顿。”
二白自知犯错,耷拉下耳朵不敢叫唤,被放到地上还想撒撒娇,被方竹无情赶走:“一边儿去。”
二白挨了训,没在地里捣乱,跑到田边的草丛里趴下,闷闷不乐地把头枕在爪子上。一眨眼的功夫又振作精神,开始在草地打滚儿。
太阳越升越高,忙了一早上,又累又渴,肚子也饿得咕咕叫。两人扔下锄头,到树荫下歇息。
陈秀兰也在除草,送饭过来耽误时间,他们早上下地便带了几个荠菜包子和一罐凉水。
荠菜肉包已经凉透,没那么绵软。
郑青云弄过来一大把干草,用火石点燃,又往里加些枯枝,生起一堆火。
方竹早拿刀削好两根细枝,将包子穿在上面。她举起木棍,慢慢借火烤着冷包子。
郑青云拍拍手站起,指着田边的草丛道:“我去去就回。”
方竹当他是要方便,也没多问,只嘱咐:“拿根棍在手里,敲一敲再走。”
郑青云应了声,果真砍下一根拇指粗的枝条握在手里,才往那边去。
方竹不怎么担心他,低头认认真真烤包子。在她的不停转动下,包子外皮都泛起焦黄,逐渐变脆,有油香气散发出来。
还在草丛玩耍的二白鼻子灵,也忘记被方竹打的事儿,急不可耐地冲过来,蹲在方竹腿边留口水。
方竹看得好笑,还是掰下一块扔给它,自己拿着烤包子离火堆远远的,“就这点儿,吃完就没了。”
“让它自己抓去。”
“大黑才教它几天,能抓到个什么?”方竹听到声音抬头看去,目光落在郑青云手里的绿叶小碗上,“这是?”
“我记得这边有一树羊奶奶来着,过去看了看,可惜都快被鸟吃光,就剩下这些。”郑青云挨着方竹坐下,接过她手里的烤包子,把绿叶小碗递过去,“我尝过了,不酸的。”
方竹低头看去,只见绿叶小碗里的卵形果实颗颗饱满,色如血红,确实诱人。
她拿起一颗喂进嘴里,轻轻咬破。如郑青云所说,果子已经熟透,并不觉得酸,只是外皮有一点点涩,但总的来说口感很好。方竹吐出细长的籽,又吃一颗。
郑青云见她这样,就知是喜欢的,不由弯了弯嘴角。
正想啃包子,嘴里就被塞进一颗果子。
“一起吃。”
甜意自口中散开,一直蔓延至心里。两人说说笑笑吃掉红果,啃完几只包子,又重新充满干劲儿。
此时太阳已经升上头顶,明晃晃的。
“居然忘带草帽来。”方竹手抵在额前抬头看向天空,微微眯起眼。
“先用这个遮遮。”郑青云站起身,抬手在树上折下一大把桐叶。
“好,这个我会做呢。”方竹笑着接过桐叶,用草茎将其一片接一片连接,最后做成一顶简易帽子。
她试着戴上,刚好合适,还挺凉快,也能遮住太阳。紧接着她又给郑青云做了一顶,因着这人头比自己的大,便多用了几片叶子。
于是二人顶着树叶帽子又继续去锄草。
二白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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