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吃醋

魏清。”栾喻笙低唤,嗓音染着些晨起的倦哑,目光胶在印央身上,“把窗帘拉开。”

  单向玻璃,外面看不到室内,妥善将他隐秘,正遂了他餍足看她的心愿。

  “好的,栾总。”魏清将两侧的纱帘拉到底。

  回到床前,他毕恭毕敬地汇报道:“栾总,我把此次慈善拍卖拍卖品的市场估价和收藏价值的分析,都发您手机了。其中有一件玉蝉,据说是郑家流失在外的家宝,郑柳青此行的目的,便是带回这块玉蝉。”

  “估价多少?”栾喻笙问。

  “不贵,1200万左右。”

  “呵。”小虾米数字,栾喻笙轻笑一声,深邃眼眸渐渐收窄,望着岸边那对气氛粉艳的男女,嫉恨中烧,“以别人的名义拦截,多翻几倍,然后……”

  他眸底晕开凉薄墨色:“魏秘,你知道该怎么做。”

  魏清配合无间,点头应道:“是,栾总。”

  印央又抱着那块石头贴贴蹭蹭,栾喻笙冰锥般的眼神似要击穿礁石:“那石头有来历?”

  “叫‘财神石’。”魏清推眼镜,“因为形状和元宝有几分相似,据说触碰过的人能招来财运。”

  “呵。”栾喻笙眼神吃味。

  求石头,不如来求他。

  *

  八点多,谢星辰打着哈欠进来,斜挎他的医药箱,懒懒散散挪到栾喻笙的床边,他搁下箱子,从中取出药剂和辅助工具,刚准备戴无菌手套。

  “去洗把脸。”栾喻笙不耐烦制止道,“你认为我是你打着瞌睡就能对待的人?”

  “啧。”谢星辰噘嘴巴,恶心巴拉地撒娇,“啊笙笙,怕什么?反正插进去的时候你又没知觉,等你开始疼了,人家家差不多就清醒了啦。”

  “滚去洗脸。”

  哼了一声,谢星辰不情不愿但老老实实地去洗手间用冰水激醒大脑。

  他戴好手套,罕见地严肃道:“今天加大剂量试试看,还是不行的话,必须听我的,我给你另寻高人。越耽误,越严重,还等不到回家你就憋死了。”

  “啰嗦。”无能为力侵蚀着他的尊严,栾喻笙静待痛苦席卷,“把我翻到面向窗户的一边。”

  护工褪下他的睡裤,鼓囊囊的纸(尿)裤暴露在(胯)间,里面只晕开极少的焦黄印迹,一人压住他轻轻抽颤的枯瘦双腿,一人搓热双手按压他微微鼓胀的小腹。

  “呃……”

  最近喝水少,排得极不畅快,不适感像条蛇在栾喻笙感受失衡的体内游蹿,激得他直打摆子,双腿无意识地蜷起来,久久不结痂的小腿刮伤,血丝又渗出绷带。

  “栾总,放松,放松。”

  栾喻笙的下颌咬出坚毅的线条,蜷缩的双手捶打床面,分散铺天盖地的苦楚。

  腹压式排(尿)艰难憋痛,但能维持膀(月光)的活性,所以他雷打不动每天坚持一次。

  挣扎了一会儿,才断断续续流出,护工继续摁压他的膀(月光),每摁一下,他全身打抖一下,极致隐忍的口申吟溢出齿缝一声,待余(尿)排净,他的瘫腿骤然泄力倒向两边,足下垂的双脚塌软在床垫上,和小腿几乎绷成一条直线。

  医者仁心,傻咧咧的谢星辰都不忍看了。

  两个护工合力将栾喻笙翻至侧躺位,换掉他身下的护理垫,一次铺了四张新的。

  打了三支ksl进去,然后,给他的腰腹盖上小毯子,避免肠胃受凉,护工坐在床边,顺时针、逆时针轮换着打揉栾喻笙的肚子促进消化。

  两小时过去,除了肠道的绞痛愈演愈烈,像被拧烂的毛巾,ksl百无一用。

  “不行!不行!”谢星辰狠狠抓挠头发,看着只吐出些许黄水的护理垫,更坚定了主意,“栾大总裁,今天给我喝够两升水!不喝够我来灌你!听见了没!再折腾下去也没用,你休息吧,我下午再过来看看你。”

  栾喻笙目光涣散,仍执拗眺向窗外。

  他困囿于排(泄)障碍,连正常地解决个人卫生都难如登天,而印央和郑柳青坐在礁石上谈笑风生,才子伴佳人,美好画面凌迟着他的心脏。

  栾喻笙,众星捧月又怎样?

  你就是个屎(尿)不知的废物。

  该给身体减压了,护工把栾喻笙摆成平躺姿势,四肢尽可能舒展平直,给他插上(尿)管,保险起见,又穿上加厚款纸(尿)裤,他像人偶一样任人摆布。

  似有钢铁利刃刺穿身体,他喉结滚动,终是闭上眼睛,不敢再去看印央的如花笑颜。

  *

  和印央一同用完午餐,郑柳青回客房午休,在转角处被谢星辰叫住:“郑柳青,郑医生。”

  闻声,郑柳青礼貌驻足,知书达理地问道:“谢医生,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谢星辰有些难以启齿:“……”

  一方面,这一开口,相当于变相承认西医在某些疑难杂症上不如中医见效;另一方面,若是栾喻笙知晓他来求助郑柳青,分分钟雇杀手暗杀了他。

  但他无法眼睁睁不管。

  看出谢星辰的为难,郑柳青猜出一二:“人吃五谷杂粮,生病在所难免。谢医生,您不必忌讳,但说无妨,能出一份力的我定当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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