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跟着吗?”
江潮又开始了他莫名的礼貌与矜持,“朋友之间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嗯。”
谢寒玉轻声嗯了一声,垂眸看着地面上的影子,两个影子交缠在一起,那一片船板显得更深。
“我想再去昨晚上那家看看。”
谢寒玉偏头看向江潮,“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纸鹤没有动静。”
“以德报怨,大好人,走吧。”
他跟着谢寒玉向前走了几步,又拐了个弯,接着拐,拐,又拐,直走,左转,右转,直行以后,江潮发现他们又回到了原地。
看着熟悉的栏杆,和水里那一对老早就在这儿碍眼滑水的鸳鸯,江潮眼神迷离而飘忽,他盯着谢寒玉泛红而努力装作冷静自持的脸,忽的笑出声。
“谢仙君原来不记得路啊,”江潮发现了这个趣事儿,“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他笑得直不起身子,把手搭在谢寒玉肩膀上,看着美人抿紧了嘴唇,忙低声道歉,“哎呀,我记得路,下次记得早点说,我在前面带路。”
谢寒玉甩开他的手,小声念了句什么,一只纸鹤便飞了出来,呼扇着翅膀,在前面引路,道,“可以走了。”
就这样,纸鹤在前面呼哧呼哧的扇着翅膀,后面两个人被迫勾肩搭背,一个冷着脸,一个笑着眼。
“阿玉,你这纸鹤能传信吗?”
江潮揽着他,把头凑到谢寒玉脸前,“还挺有意思的。”
“可以。”谢寒玉又唤出一只纸鹤,唇角动了一下,纸鹤便腾起一只脚,细声细语道,“仙君有何吩咐?”
江潮兴致上来,伸了伸手,纸鹤便主动飞到他手上。
江潮乐开了花,“阿玉,它是很喜欢我吗?”
“它一贯如此。”他意味深长道。
谢寒玉看着纸鹤,心里闪过一丝气愤和羞意,“既然它跟了你,你可以给它取个名字,日后可以传信。”
“名字,让我好好想想,”江潮细致的把它放在怀里,甚至用衣裳给它挡着雨。
“逢年,相逢于此年,怎么样?”
江潮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揉了揉纸鹤的脑袋,“小逢年,你好啊。”
“随你,既然赠予你,就任你处置。”谢寒玉扭过头不去看他,“你为什么又唤我阿玉?”
“不能喊吗?”江潮反问道,“这是亲近之人的称呼,不是吗?”
“随你。”
“你也可以喊我阿潮,或者喊我的字,我名潮,字明朝,江明朝,师父他们常这样喊我。”
谢寒玉点点头,继续跟着纸鹤走。
“你这纸鹤有名字吗?”
江潮凑到他身边问,他很兴奋,一直揉着怀里逢年的脑袋,“你看,它这毛真的好软。”
谢寒玉指尖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放下来,面无表情的往前走,“没有。”
“取一个嘛,多可爱啊。”
“不取。”
“好吧,为什么啊?”江潮把纸鹤捧到他面前,“你看,它这么乖巧。”
“不看。”
谢寒玉跟着纸鹤又绕了几个弯,终于看到了熟悉的大门,男人就坐在门口给女人喂饭,他头发蓬乱着,手上缠着沾了厚重血迹的绷带,眼神无光,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江潮,”谢寒玉唤了一声。
“怎么了?”
“到了。”谢寒玉说了一句便朝着男人走了过去。
陈顽的手腕正泛疼,拿着勺子还在发抖,碗里是稀薄的白粥配上地瓜咸菜,他随意舀了一勺喂给妻子。
从昨晚上被吓到以后,女人便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痴痴呆呆的,只会张口说一些“啊”声,他触碰到也只会大声尖叫。
“给,吃吧。”
面前的光影暗下来,陈顽察觉到什么气息,抬起头,那双浑浊的眼睛微微眯起,“你过来做什么,昨晚上是我对不起你,若是想报仇,就直接来吧。”
谢寒玉却没有回答他,只是从集物袋里拿出来一个小瓶子,倒出来一枚丹药,“用开水化开,喂给她。”
他唤起灵力,两根手指搭在女人额间为她输送灵力,女人只觉得一股醇厚而寒冷的气流进入躯体,她身体颤颤发抖。
谢寒玉顺势定住了她的穴位,将人一转,双腿弯曲坐下来,掌心顺着女人背部滑下来。
女人猛得吐出来一口鲜血,谢寒玉眼睛不抬,道,“现在喂。”
“唉唉,好。”陈顽忙着倒了一杯水,将药丸放进去,用筷子搅拌,掰开女人的下巴让她喝了下去。
喂完他又拿了条帕子给女人把嘴角擦干净,扶着女人倒下来的身子,看向谢寒玉。
“好了,带她去休息吧。”
谢寒玉又丢给他一个瓶子,“这个你自己吃,一日一丸,临睡前服用,我会想办法给你把手掌接回去的。”
“多谢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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