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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月前,是不是你把我爹爹的头颅送去阿乌尔城的?”

  谢启云的双肩在颤抖,哪怕一句话没说,心虚的眼神也已经表明了一切。

  “你的皮,是不是七月开始掉的?”

  谢启云:!

  他的双目瞪大到了极致,黑漆漆的瞳孔中映照着顾知灼那张兴灾乐祸的脸。

  顾知灼抚掌,笑道:“你,快死了。”

  她很高兴,笑得愉悦,但笑着笑着,眼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滑下,就像是掉了线的珍珠,浸湿脸颊。

  “喏。”

  晴眉刚要拿帕子,王星已先一步递了过去。

  帕子折成规整的四方形,在一角上还绣着琅琊王氏的族徽。

  顾知灼拿过帕子,她没有用来擦眼泪,而是紧紧地攥在了掌心中。

  “你胡、你胡说!”

  谢启云仰起脸,用力摇头。

  惊恐和不安充斥着他整张脸。

  黎明的曙光照在他身上,没了脸皮的半边脸又在往下滴血,血肉隐隐有些发黑,散发着一股腐败的恶臭。

  “是不是胡说,你自个儿清楚。”

  “贴符箓时,你贴的很开心吧?”

  “因果报应。”

  顾知灼冷声说着。

  师父说过,祝音咒镇压爹爹魂魄和顾家气运,此等邪术极为恶毒。万物皆有因果,祝音咒在化解后,施术者必会受到反噬。

  先前,她一直在等。

  但是,无论是晋王,还是皇帝,她都没有看到反噬。

  她一度以为,反噬会落在长风的身上,结果,连长风也好好的。

  兜兜转转,竟然是谢启云。

  谢启云亲手贴了那些符箓,参与了那场法事,他心中对爹爹怀有恶意。于是,他成了施术者。

  祝音咒折磨了爹爹的魂魄三年。

  它的反噬也同样阴毒,没有让谢启云立刻去死,而是一点一点的折磨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如今倒是希望,你慢慢死,不过。”

  顾知灼盯着他瘦骨如柴的四肢,和干瘪、没有水份的手背,笑得更欢了,甚至毫不顾忌地笑出了声。

  她曲起手指,抚过眼角的泪:“你怕是等不到了。”

  谢启云半张完好的脸皮一点一点地变白。

  一半红,红得滴血。

  一半白,白的毫无血色。

  可怕的犹如厉鬼。

  谢启云听懂了顾知灼的意思。

  他会变成这样,是因为他贴过那些符箓的关系?

  “不、不是的……”

  当年他是陪着父王一起去的上虚观,长风真人让他把顾韬韬尸骨的头颅砍下来,将其尸身焚为了骨灰。用顾韬韬的骨灰融合了朱砂,画出一叠符箓。

  接着,又让他把这些符箓全贴在棺木上,里里外外都要贴。

  当年种种,如今回想起来,谢启云不由打了个哆嗦。

  偏偏当时,谢启云并不害怕,有的只是兴奋。

  镇国公顾韬韬,多么高傲的一个人,死了以后还不是一样会任由人摆布。

  “不可能。”

  “不会的!”

  谢启云嗓音发抖,瞳孔中充满了惊恐,冷飕飕的,一直冷到了骨头缝里。

  是七月没错。

  在西疆动乱前,一开始,他是和姬妾欢愉后,发现耳际破了一小块皮,只有指甲盖大小,他以为是爱妾的指甲抓伤的,浑然没有在意。后来,这块破皮一直没有好,表面变干后慢慢卷了起来,没两天皮掉了下来,露出了血淋淋的伤口。

  他涂了金创药,以为很快就好。

  结果,没有!

  皮落的越来越多,每天醒过来的时候,枕头边上都落有一小块指甲盖大小的干皮。

  像是有个厉鬼睡在他的身边,一寸一寸地剥掉了他的皮。

  西疆那个破地方,谢启云找了好几个大夫都没有看好。

  谢启云本来也想过去上虚观驱驱邪,结果,又民乱了,暴民把他围困在了城里。

  在离开西疆时,谢启云脸上的伤口只有拇指大,从耳际到下巴,皮肤变得干巴巴的。

  他从西疆带了三百人随行,这一路上,脸上的皮变成越来越干,人也越来越瘦,哪怕他天天吃下很多东西也没用,很快,连下马车走上几步也累得直喘气。

  谢启云觉得自己的身体肯定不对劲了。

  轻车简行后,把其他人甩在了路上,赶紧回到京,谁想,会有流民这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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