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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 掌心被月蕴溪的指腹轻挠了挠,一笔一划地写:怎么了?

  有点痒,鹿呦指尖轻轻一蜷,写在她掌心里:没事。

  也不知道月蕴溪是没猜出来她写的什么字,还是仍旧不放心,歪头看过来。

  鹿呦抬眸对上她关切的目光,展颜一笑,把她胳膊拽放到腿上,当钢琴键盘用,练习指法。

  奶奶时不时瞥她俩一眼,笑着摇了摇头,全然没注意到兜里静音的老人机也在时不时地亮起屏幕。

  琴音弥漫在影厅内。

  参赛选手里藏龙卧虎,演奏风格风格各异,有的热情肆意,有的抒情动人,还有的像是来打碟的,把曲子改编了一番,让人忍不住想要跟着舞动。

  专属于娱乐性质比赛的欢脱。

  鹿呦越听眼睛越亮。

  终于轮到她,比起上一回比赛,心情轻松很多,也更加兴奋。

  鹿呦脱了外套在座位上,踩着台阶下去,坐到钢琴前,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始演奏。

  纤细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跃动,琴键回弹浮起,音符降落,仿佛被灌注了生命力,在她的指尖轻盈跳跃。

  尾戒上反射的光投落在黑亮的琴身上。

  goldenhour,旋律响起时,生命里的光点都在发亮。

  是于佛罗伦萨与恋人拥吻的日落;是深夜回家奶奶给留的一盏灯;是妈妈哄睡的模糊记忆里朦胧的光晕。

  是尾音落下后,昏暗的观众席上骤然响起弦音与笛声,陈菲菲手中相机的闪光灯。

  ——“我们以后也这样。”

  ——“对不起啊,你第一次比赛,我们有事都没去看。”

  ——“没事,去了也没地方坐。”

  ——“下次一定。”

  ——“妈妈,你是为什么喜欢弹钢琴的呀?”

  ——“因为,琴音很治愈人心呀。”

  是她这小半生里,感到最治愈的时刻。

  ˉ

  “卧槽。”黎璨把伸出去的手收回来,仔仔细细看了指腹上凉冰冰的一点,“下雪了!下雪了!带伞了没呀?”

  “带了也没用啊,伞都是乱飘的,呸,是雪,把帽子带上吧。”简言之拉着她看路边草丛上覆的一层白,“还有,老姐,你近视度数是不是又上去了?”

  “这家人是不是办第三次比赛了,好不容易用丰厚奖金拐到人来比赛了,结果儿子又又又又输了。”陈菲菲倒着走路,被云竹掰正了身体。

  “你好好走路成成成成么?”

  “这奖杯做得还挺好看?”黎璨阿婆挽着刘姨左胳膊,盯着刘姨手里的月牙似的奖杯,嘴巴闷在围巾里说。

  奶奶挽着刘姨右胳膊,探头对黎璨阿婆说:“我孙女儿厉害吧?”

  充当拐杖的刘姨提醒:“缩回去缩回去,不冷啊?”

  “我姐姐超厉害的!第一哦!是第一哦!!我们最后还跟着姐姐一起合奏了!那掌声,比雷还响哦!”钟弥对着小天才手表给钟疏云发微信语音。

  道路两旁的路灯散发温暖的光芒,柔和光晕里雪花洋洋洒洒,浮在烟火气里,慢悠悠地洇到地面上。

  几人的影子被光影拉扯得忽短忽长,其中,月蕴溪琴盒上的小鹿挂件的影子,则是左摇右晃。

  被鹿呦给弹的。

  “你们什么时候商量的这一出啊?”

  月蕴溪牵住她折磨小鹿挂件的手,揣进自己口袋里,“背着你商量的。”

  答了跟没答一样。

  鹿呦没好气地狠狠捏了一下她的虎口,“对了。”

  “嗯?”

  “我拿第一了哦~”

  月蕴溪目不转睛地看前路:“喔。”

  “之前可是说好了的,我要是得第一了,你就——”

  话还没说完,黎璨忽然凑过来,插了一嘴,“就什么?就请客?”

  钟弥立马接话:“请客请客请客!”

  鹿呦:“……”

  看她吃瘪,月蕴溪禁不住笑:“请请请。”

  鹿呦一下瘪得更厉害了。

  前面几人掀开厚重的隔风帘进了烧烤店,鹿呦半张脸埋在围巾里,闷头准备进去时,前面陈菲菲为了让人松了手。

  帘子垂下来,又被月蕴溪伸手挡住。

  鹿呦抬了抬眼,月蕴溪侧身让她进。

  视线轻轻一撞。

  一句“好啦,没忘”拂进鹿呦耳里。

  围巾下敛着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比她拿到第一,接了奖金和酒店黑金会员卡时还开心。

  服务员领着几人进了提前预订的包厢,早就在群里讨论了好几天要吃什么,点菜流程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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