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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我会长个记性,把好家中的银钱。”

  他知道李桂说这番话完全抱着吃力不讨好的心,是为了他着想,这个情他自然要记下。

  至于王二那边,那人其实并没有外表那样正派,周檀觉得他不是个心软好说话的人。

  退一步讲,如果他真的拎不清,周檀手握方子,自然可以痛快和他拆伙。

  归根结底,两人是由利益相同走到一起搭伙过日子,而不是情之所至,一往而深,散伙对周檀来说还远远没到伤筋动骨的地步。

  那天李桂说的话他虽然没放在心上,但领了情。

  翌日,王二牵着借来的驴,驴身上还套着一辆装得满满当当的板车,最边上留出了一块仅供一人坐着的空地。

  村里相熟的人家该打招呼的都打了招呼,两人趁着天未亮,拖着一车家当出发。

  刚开始周檀还跟着走,待到驴车到了镇上休整片刻后,他坐在茶摊子上的屁股就再也抬不起来了。

  所以后半程他老老实实地坐在了驴车上。

  两人的家当并没有多少,最重要的田契地契和银钱都在各自身前的包裹里随身背着。

  板车上前头放着一床崭新的十斤棉花大被和一堆被褥,多余没用的棉花都被周檀用力压成一团,高高地堆在了棉被顶上。

  后头则是十几只被箱笼罩住的兔子,以及孤零零一只小黄狗,头一回坐车,此时正窝在板车中间晕乎着。

  中途走官道时,他们还遇到了一支小商队。

  商队唯二两匹马哒哒哒的散漫地踱着步子往前,眼看就要和驴车擦肩而过,骑马的其中一人忽然咦了一声,对着王二喊道:“王兄弟?我瞅着就像是你!你这是…要搬去县里?”

  毕竟驴车上大包小包,还有条狗。

  王二抬眼看去,看到他也笑了,朗声回道:“对,和哥儿一起搬去县里,在县里弄了个小吃食铺子,徐兄到时候可得赏脸来尝尝!”

  徐蒙一看就是个豪爽的人,一拍胸脯就保证道:“行,等我们这趟货送完就去,到时候你可得给弟兄们来点荤的啊!”

  王二笑道:“成!”

  两人说完县里铺子的事,徐蒙这才把视线看向了周檀,好奇道:“这位就是你说的周檀了吧?”

  周檀听他话中虽有好奇,但并没有冒犯,也温和地笑着打了声招呼:“徐大哥!”

  徐蒙爽快应下,不仅是他,他身后那些走商兄弟们也纷纷和周檀打招呼:“小哥儿好!/嫂夫人好!”

  周檀笑意一僵,面不改色地一一应下了各色奇怪的称呼。

  商队另一个骑马的年轻男人一直没说话,这回忽然出声:“之前怎么没听到你说要娶亲,还挺突然的。”

  这话说得……

  周檀挑眉,没吭声,眼神戏谑地看向王二。

  桃花债?

  王二显然不是个糊涂的,眼底瞬间冷了下来,皮笑肉不笑:

  “你我素不相识,你这人手倒是伸得长。况且我不是娶亲,是入赘,我们家里都是哥儿做主。”

  入赘!?

  不仅是被王二毫不留情面地顶了回去的年轻男人脸色一下铁青,徐蒙在内的走商和押镖的弟兄们都惊呆了!

  什么情况!?这身手不凡的王重兄弟竟然是入赘给人家的赘婿!?

  这、这不就绝了户吗!?

  谁不知道但凡入赘给人家的小子们都是些身体有缺陷或是家里实在穷苦娶不起媳妇的,艺高人胆大的王重显然不是其中一员。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种可能:……难道这个哥儿手里有王重的把柄?

  还是徐蒙走南闯北久了,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没忘,看到王二的神情猜测他可能并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出于被迫不情愿才入赘。

  于是他连忙转移话题道:“既然有缘在这遇上,等兄弟们回程,咱们就在平河县聚聚!”

  王二对谁冷脸分得很清,闻言笑道:“好!到时候和徐大哥好好喝一场!”

  耽误这一会儿功夫,周遭天色已经渐暗,王二先提出告辞,“天不早了,徐大哥那我们就先走了!”

  两边人互相告辞后,各自驾车朝着相反的方向驶去。

  周檀和王二先挥鞭子,自然也就错过了身后一场眼神官司和交锋。

  徐蒙面带着笑容目送驴车渐行渐远,转头看向骑马的年轻男人时笑脸瞬间垮了下来。

  紧盯着年轻男人的双眼,他沉声道:“收好你的小心思,王重就是不入赘,也不会娶你那妹子!再有下次,我就得和你爹好好说道说道了。”

  话说得客气,但其中的警告之意傻子都能听得懂。

  贾勤今日接连被人毫不客气地斥了两回,脸色异常难看,嘴唇倔强地抿着不吭声。

  见他如此,徐蒙心底嗤了一声,也懒得再和他甚么口舌,心底已经打定主意等这趟回去就让他收拾包袱赶紧走。

  别看他之前看到老伙计的面上一口一个贤侄叫着,真要损了他的生意和人脉,都给他哪来的滚哪儿去!

  警告后,徐蒙一马当先,带着弟兄们和货物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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