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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娜仁和云生都抬起头来看她。

  方荷噎了一下,抢着又往嘴里塞了个汤圆,“我……能呲!”

  众人:“……”快出去吧您呐!

  方荷是被梁娘子推出来的。

  好不容易遇上个应该没见过方荷却又当过官的,正是考验方荷演技的时候。

  要是连未曾谋面的官儿都骗不过,往后也别出门了。

  江南这地儿别的不多,就是致仕后的官儿多,要不是娜仁早前就安排好了这边,其他地方没有准备,他们都不会来江南。

  周培公一抬头,就见个身着墨绿长袍的年轻人,从小包间里踉跄着出来,满脸不忿,脸上忍不住挂了笑。

  这客栈到处都非常有意思,东家……老板应该也是个有趣的人。

  方荷很快就一脸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的模样,从柜台里端出一个白瓷酒壶,笑着走过来。

  周培公提前笑着起身,冲方荷拱手。

  “周昌,字培公,见过樊老板。”

  方荷笑着上前,压着嗓音道:“小子樊绍辉,见过周先生,先生叫我书玉便可,千万别客气。”

  周培公示意周二接下酒壶斟酒,自个儿端起一杯,笑着打量了下眼前的年轻人。

  见她目光清正,笑容疏朗,颇有些潇洒不羁在身上,周培公心下点头,这性子很对他的胃口。

  他捋着胡须笑问:“书玉的字可是出自韦应物的《郡中西斋》?这字倒也符合公子如今的悠然。”

  啊?

  方荷愣了下,她一个半文盲……实在没听过啊!

  她讪讪举杯:“先生折煞我了,小子哪儿有什么悠然,只是想着书中自有颜如玉,想娶个美娇娘罢了。”

  当然,黄金屋要是也能有就最好了。

  周培公和周二:“……”

  两人都忍不住大笑。

  周培公甚至笑得直摇头,自嘲冲方荷赔礼。

  “是老夫的错,许是老夫这几年不得意,倒有些着相了,才觉得旁人都如老夫这般自扰。”

  方荷知道这身体的酒量不好,准备的是度数非常低的青梅酒。

  她喜滋滋跟着喝了一杯,无所谓地挥挥手。

  “嗐,瞧先生说的,人生不如意者十有八九,能庸人自扰,那就证明先生身体好得很,衣食无忧,才有工夫寻思别的不是吗?”

  周培公:“……”这小子是在骂他吃饱了撑的,闲得慌吗?

  方荷也觉得可能这宽慰有点阴阳怪气,赶忙又斟了杯酒端起来往回圆。

  “我一喝酒就爱乱说话,您别跟我计较。”

  “您看我这样的小子都能娶上美娇娘,可见只要心里有梦,处处都是机会,先生万不必自扰,起码您还有才华,多著些流芳百世的书也不错啊!”

  上辈子退休的干部不就爱写字著书吗?

  耿舒宁在她酒店里,做了好几次这种退休干部沙龙聚会呢。

  周培公听得脸上笑意更深,但笑着笑着,却从方荷这过于直白朴拙的话里,品出了些许人生真意。

  心中有梦,处处都是机会吗?

  他思及自己在山东任布政使时的不得志和辞官后的郁结,蓦地就有些嘲笑起自己。

  他活了这把年纪,竟还没有个胸无点墨的小子明白人生的道理,也真是白活了。

  等周培公用完了小年饭,周二出门去于家门上递帖子,他进了小客栈的上房。

  闻着依然好闻的花草香气,周培公坐在干干净净的书桌前,突然灵思如泉涌。

  这回周培公来找老友,是因那位已经入道的老友,与扬州巡抚以及江宁曹家都有来往,可以知道朝廷更多消息。

  他先前就已经从信中得知,如今大清正因三道沟一事与高丽起了争端,也已令佟国维和索额图北上与罗刹谈判。

  可迟迟没有好消息传来,周培公心下便清楚,应是起了波澜,他心下略思量了一下大清如今的局势,猜测应当跟漠西脱不开干系。

  他虽已经辞官,但除了饱读诗书外,还自幼习武,可谓文武双全,身体也一直很好,很难在老家呆得住,为国为民报效朝廷的心从未淡过。

  如今胸中开阔,当下笔走蛇龙,一封饱含了效忠之心的条陈迅速跃然于纸上。

  等周二回来后,告诉自家老爷,于老道确实不在家,被请去了江宁,参加小曹大人的践行宴。

  得知曹寅即将归京,周培公催促他,“辛苦你跑一趟江宁,找到于老道,将我的条陈给他,让他帮忙请曹寅替我递上去。”

  曾身为从二品大员,即便他对官场那一套人情往来始终不太认可,可曹寅是个人精,这点面子应该会给他。

  曹寅进京时,还差三日便是康熙亲耕礼的日子。

  虽龙抬头时才下过雪,但这些时日日头还不错,天儿也稍稍暖和了些,街上的人不少。

  曹寅问来接他的家丁,“近些时候,京中可有什么新鲜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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