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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时候该摊牌了,傻只会叫人哭笑不得,坦诚才能换来她应得的位分。

  康熙愣了一下,瞬间沉下脸,“你放肆!”

  方荷翻身下床,跪在地上,“奴婢只是想保住命罢了。”

  康熙冷着脸轻呵:“侍寝能要了你的命?”

  方荷心想,就您那技术,高低半条命肯定得丢。

  他声音冷得数九寒冬一般,“你不愿意伺候大可直说,朕也不缺你一个伺候,你给朕滚——”

  方荷在事态没有发展到最坏之前,斗胆打断康熙的话。

  “万岁爷说会疼奴婢,又可曾知道奴婢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康熙带着压抑地暴戾居高临下垂眸睨着方荷,“强扭的瓜不甜,你想出宫,朕成全你。”

  只是他无法容忍,自己竟真得叫一个宫女牵着鼻子走。

  即便看在皇额娘的面子上不要她的命,也该叫她知道宫外的日子没那么好过。

  方荷红着眼眶摇头:“不,奴婢从未真正想过出宫,只是因为害怕才做出那些昏了头的事儿。”

  她偷偷收回在腿侧的手,眼泪顺着白皙脸颊滑落,微微仰头看着康熙。

  “自打奴婢的阿玛离世,额娘就郁郁寡欢,不爱理会人,最多没叫奴婢饿死罢了。”

  “待得进了宫,奴婢也很清楚姑姑的厌恶,只得谨小慎微,从不敢行差踏错……有时候奴婢在想,是不是奴婢天生就不配被人喜爱?”

  她说着,两颗泪珠从眼眶直直砸落地面,叫康熙心底的震怒微微一顿。

  他眉心微蹙,冷冷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方荷垂眸,“奴婢不敢信万岁爷会喜欢奴婢,即便有几分垂怜,说不定哪日就收回去了。”

  “可您那么耀眼,尤其在见过您远在几百里之外就能将敌人杀破胆后,奴婢的仰慕更无法压抑,却更纠结……”

  她渐渐啜泣出声,再不哭,她快被自己肉麻得咳嗽出声了。

  “……但您那么高高在上,奴婢又想亲近您,又不敢有丝毫妄想,才不想伺候。”

  康熙渐渐放松下来,侧靠在床头,垂着眸子不辨喜怒。

  方荷又下了一记重锤,“奴婢想一辈子伺候万岁爷左右,但不想生了孩子,连让孩子叫声额娘都觉得惶恐。”

  那她怕是会跟着狗东西同归于尽。

  “更不想哪一日被人害死在宫里,叫孩子跟奴婢一样,没了额娘守护,只能看别人脸色过活,觉得自己不配被人喜爱……”

  康熙像是想起了过往,也想到了太子,定定看她一会儿,语气冷硬开口——

  “再没有下次,你先出去。”

  方荷泪眼朦胧抬起头:“万岁爷……那奴婢睡甲板上吗?”

  要是在宫里她还不敢这样坦诚呢。

  现在嘛,除非他想叫她被人看光,或淹死她……以她对康熙的了解,她赌不至于。

  感谢先前睿智拉好感的自己!

  康熙捏了捏额角,打落刚刚掀开的幔帐,一个字都不想再跟方荷说。

  不管她这话几分真假,康熙都不打算再纵着,懒得理她。

  方荷微微勾了下唇角,捡起衣裳往软塌去。

  没叫她出去,就证明还有戏。

  蹬鼻子上脸这回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唯独没有‘再没下次’。

  坐在软榻上,方荷轻轻抽噎了几声,念了句佛号。

  “愿老天爷保佑万岁爷顺心如意,明年选秀得更多佳人,奴婢愿一辈子侍奉佛祖,伺候万岁爷……”

  “闭嘴!睡觉!”康熙不耐烦地朝幔帐外看了一眼。

  隐约得见方荷虾米一样缩在软榻上,心里的腻烦莫名又消下去不少。

  过了好一会儿,康熙始终无法入睡,一闭眼就是那混账先前的请求和刚才的眼泪。

  听得方荷的呼吸平稳后,他气不顺地坐起身,掀开幔帐,走到软榻前。

  康熙视力很好,就着黯淡的烛台,也能看到方荷脸上还没干的泪痕,叫她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他运运气,还是没好气地弯腰将方荷抱回了床上。

  他要宠谁,谁敢在他眼皮子底下造次?

  就这混账好吃懒做的德行,佛祖定不收她。

  回头等他收拾完了噶尔丹,有的是功夫好好给她收拾明白咯。

  他到底饮了酒,酒意上头,打了个哈欠,恨恨将方荷抱在身前,困意也深沉起来。

  也就没发现,方荷偷偷歪着脖子打了个哈欠,两滴泪又从眼角落下。

  就她那规律的生物钟,忍困劲儿实在太难了,脸上的眼泪全是哈欠打出来的。

  这大爷可算睡了……方荷瞬间陷入了黑甜梦乡,手一伸,腿一抬,都甩到了康熙身上。

  惊得康熙猛地睁开眼,低头就见一只小手在他里衣上揉……这是土匪没做够,还是梦里继续装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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